苏论千悲哀地看着他:“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你知道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我十九岁遇见你,二十一岁和你确立关系,三十六岁,你忙着争权夺利的时候,我有了孩子,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苏论千别过头不看他,努力地保持着平静说道,他勉力压制自己的情感,声音却还是有些颤抖,倪牧听着,脑袋里“轰”地一声一片空白,这段话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清清楚楚,但却对这些字句陌生得很,孩子?他什么时候有过孩子?

苏论千没理会他的反应,眼睛空洞洞地盯着房间里的墙壁,喃喃说道:“你当时忙,忙着与母家何家小姐订婚,忙着和定国公家虚与委蛇,忙着学习管理家里庞大的产业,几天都难和我见上一面。”

“我是谁?不过是你倪牧的一个小情人,没名没分地住在公爵府,你说,当家主母都没进门,你母亲怎么会容得下你的私生子先出生?”

话说到这里,倪牧完全明白了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脸色灰败阴沉得可怕,动了动嘴唇,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什么反应,苏论千已经不在意了,只是自顾自地说下去,这些事他憋着心里很久很久,久到足够时间让它腐化,“我不过是一个佣兵,唯一的亮点就是药剂师的身份,但在帝都,一个高级药剂师又算的了什么?孩子三个多月的时候,我的吃食里被下了药,我没本事,没觉察出来,孩子没了,当时我想跟你说,你却先一步跟我说,形势严峻,你必须取得何家支持,让我暂避风头……”

当时苏论千答应了,倪牧想到那时说这话时他苍白憔悴着脸色,只想回去狠狠揍自己一顿。自己怎么会以为是他的占有欲作祟,还想着为了大业只能暂时委屈阿千?

后来,不要苏论千说倪牧也知道,苏论千什么都没说,静静地离开了。离开之后再无音讯,自己找了那么多年,才最终在褚言的帮助下找到苏论千,可是,面对的却是他的冷淡。

想到这里,倪牧真正地心慌了,他的指甲深深陷在掌心里,他终于明白苏论千的症结,可是却几乎没有办法挽回他的心,苏论千是一个决绝的人,这倪牧无比清楚也无比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