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谷时也那么巧,只有他和孟鸣朝进入了秘地。

可是他不是第一个进入那儿的人,数十年前,名为方谢红的修士,他的父亲进去过。

那位素未谋面的父亲当真那么艺高人胆大,单枪匹马就进了古战场,还成功找到云谷方家旧址?

方满堂的册子上到底说的是不是都是真话,或者说,有没有……被人篡改过。

北天宫大长老欲言又止、怜悯同情的神情又浮到眼前。

他知道什么?

发现这段记忆残片后,方拾遗惊惶地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当时在山口的那个底气,来决然地选择信任了。

静坐了许久,方拾遗慢慢爬起来,低头看看乖巧地卧在他掌心里的鸟儿:“鸣鸣,你说,我该信谁?”

黄毛鸟啄了啄翅膀,瞥他一眼,一张嘴,居然不是啾了,而是清脆的童音:“笨蛋,该信谁不是靠说的,你不去确认一下,怎么知道该信谁。”

方拾遗:“……”

方拾遗端详了下这鸟,准备发觉一点不对就马上烤了它。

“笨死了,少想多做。”鸣鸣警觉地瞅他一眼,“术士一族的这棵古木通灵,喜欢我这样的神鸟,我本来差一点点就能说话了。”

方拾遗揪着它的翅膀唔了声:“……也行吧,至少多了个会吭声的。”

鸣鸣狼狈扑腾翅膀,一不注意又开始啾啾啾。

方拾遗揣着这鸟,踱步上楼,循着之前的记忆窜上长老的小木楼——门是开着的。

怎么,这深山老林民风淳朴,还夜不闭户的?

方拾遗下意识用上敛息术,推开门,屋中漏出一句:“……你带着他的残魂而来,我们为他……你们修养了一阵,之后云谷大战……听闻他身陨云谷,形神俱灭,就再未见到过你们……”

这都什么跟什么?

方拾遗眼皮一跳,抬起眼,就瞅到木屋的书架后站着俩人,一个似乎捧着另一个的脸。

背影再熟悉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