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回来几天,还没回去上易先生的课,师兄又怎么惹毛他了?”

“啧,”方拾遗忽略了那股怪异感,摸出破扇子,似模似样地扇了扇,“我是那种人吗?”

祁楚想念他的几尾红鲤,跑到池子旁,趴在池边的怪石上,边看边笑:“大师兄,您以前框我抄《山海门经史》的事儿忘了?”

萧明河配合地嘲笑了声。

听着祁楚和萧明河的配合打趣,孟鸣朝一眨不眨地盯着方拾遗的背影,指尖捻着那瓣细小的花瓣,稍一用力,便碾碎了,沾了满指花汁。

这么多年了,这人还是不太修边幅,长发用一根发带束着便算完,泼墨似的泻了满肩。

他轻轻一笑,低下头,伸出红红的舌尖,舔了舔指尖涩苦的花汁。

方拾遗没注意孟鸣朝的动作,干咳两声,一挥袖,满桌满地的纸张便被收纳进了百宝囊,桌上出现几个圆滚滚的酒坛,外头贴的红纸上没写酒名,只有寥寥几笔画出的桃枝与春水……画技着实一言难尽,好比小儿瞎涂,又有独特气韵,旁人模仿不来。

祁楚双眼一亮:“白玉楼三年出一坛的‘一江春水’?”

方拾遗冲他挤眉弄眼:“师弟好眼光。”

萧明河也稀奇地凑过来:“你怎么弄来这么多的?白玉京自成方圆,不归门派世家管,五大门派也只是派弟子去维护秩序。白玉楼的楼主是个散修,脾气硬得很,连萧家的面子也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