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河心脏都紧缩了下,长长地吸了口气,羞恼不已:“什么东西……既然不肯开门,那我破门而入了!”

里头的人似乎正靠在门边,闻声门板轻微颤了颤。

方拾遗正想开口,远处忽然传来“当”的一声,梆子锤铁椤,撞入耳中,堪比易先生随身携带的小鼓。紧接着响起阵哭声,在风声中呜呜咽咽传来。方拾遗胆大,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眼,摸出随身携带的破扇子,往面前这扇门上一点,拔腿往声源处走去。

萧明河本想暴力破门,见方拾遗直接走了,愣了愣,看看面前的门,又看看方拾遗的背影,咬咬牙,跟了上去:“你瞎跑什么?这镇子有古怪!”

方拾遗脚步不停:“我倒想瞧瞧是什么古怪。”

顿了顿,他斜眼看着萧明河发青的脸色,调笑道,“再说,出了什么事,不还有师弟垫着吗。”

萧明河:“你!”

“嘘。”

呜呜的哭声越来越近,方拾遗竖指在唇边,走过前方的转角,眼前豁然一亮。

前方竟是个小庙,庙前影影绰绰跪了百余人,披着白素。庙前置着一口小棺,贴满黄符,七枚铜钉深深钉到了底。棺前的火盆里烧着纸钱,火光熠熠冲天,数十名妇人跪伏在前掩面而哭,旁边坐着个灰衣道人,持着铁椤梆子,又是“当”的一声。

是场……颇为诡异的白事。

方拾遗目测了下那棺材的大小,不禁扬眉。

那棺材不过四尺长,显然装不下个成人,里头应当是个孩子。

既是个孩子,还得劳动镇上大部分人到此,十几个女人声嘶力竭地号丧?就算是哪家高门大户死了儿子,都不会有这种大阵仗。

何况那棺上贴着黄符,棺材钉又全数钉了进去。

这不是在盼死者往生,而是在咒人家魂飞魄散吧。

前头的景象虽然有些诡异,但总归满地都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