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枫,那场宴席上你们给我下的药根本就是下错了,那一晚我直接昏死过去,我和梅心语什么都没发生。沈怀明根本不是我的儿子,是梅心语跟不知道哪里的垃圾苟.合出来的。”

“你看,这就是个误会,一个很小的误会。”说到这沈衡还笑了笑,笑容敛住,眸底冷得令人心惊,“可就因为这个误会,我付出了一生的幸福作为代价。”

宁枫双手紧紧抓着椅子扶手,身体才没有从椅子上摔下来。

沈衡起身,望着漆黑的天,望着倾盆大雨下的枫树林,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满手鲜血,终于站在权利的巅峰,她却再也回不来。她再也不会站在红色的枫树林中朝我微笑,再也不会和我一同喝茶,再也不会抱着我的手臂撒泼耍赖。”

“我们曾经说好的,解决完家庭问题,就去北岛枫山,在最艳丽的那片枫树林里,建一栋房子,每逢周末和假期,我们就去那里看枫叶。”

“可是,再也不可能实现。”

“这么多年,不论我多么思念她,即便是在梦里,她也不愿意来看看我。”

雨声很大,一声声,一阵阵,敲击着人心。

“你们都觉得我狠毒,丧心病狂,设计死儿子,逼疯妻子,可是,有谁问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站在枫山的山顶,脚下就是万丈悬崖,我那时心里想的是,从这里跳下去,就可以去见清烟了。”

“可是我不能这么做,我死了,不是让设计我们的人逍遥法外了吗?我不能死,我要扳倒梅家。”

“修泽是我活着唯一的希望。”

“本来,我是没想动沈怀明的,可谁让梅心语动了我的儿子。反正我手上已经沾了鲜血,再多沾一点,也没什么。”

沈衡从窗边折过来,重新坐回沙发上。他目光扫过乔越,修泽,宁枫,又重新看向窗外的黑夜,继续说着。

“那时人生于我而言是一片黑暗,再也透不进一丝光。我想解释,她再也听不到,这个误会,永远也解不开。”

“我永远不会忘记最后一次见面,她看我的眼神,即便是现在想起来,依然令我心如刀绞。”

“我们曾执子之手,也曾说过死则同穴。她死了,我却连她最后一眼都没看到。”

“漫长的人生,我只能在永远不会停止的痛苦和仇恨中活下去,没有她,也没有那些快乐。”

宁枫连最后一丝力气也没有,整个人瘫在地上,半靠着椅子脚。

修泽的手凉得吓人,任凭乔越将他的手握在手心哈气取暖,他的手依然是凉的。

从刚刚沈衡说到福利院开始,修泽的思绪就已经不在这里了。

他脑海中浮现很多年前的那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