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修泽喂下一颗退烧药后,乔越拿来医药箱,准备帮修泽处理伤口。

乔越的父亲是医生,家里开着诊所,虽然他最后没有继承父亲衣钵去读医,但是从小耳渲目染,处理外伤什么的不在话下。

虽然前世已经处理过这些伤口,但是卷起修泽的裤脚,乔越还是吸了一口凉气。

修泽在跟他第二年的时候,身上留疤的皮肤几乎已经完全恢复,只剩几处深一点的伤疤也淡得看不出来。

修泽原本不介意,觉得男人身上有疤没什么,他当时正色说,保护自己的皮囊不受损伤是身为艺人的基本职业素养,修泽才乖乖听话每天按时涂药。

此刻,原本白皙的小腿上,红肿,淤青,新疤留疤,最严重的还有针缝合的痕迹……如此一对比,膝盖上流血的这处伤口反倒成了最轻的。

而乔越知道,这只是冰山一角。

每次他问到这些伤疤,修泽都说是打架留下的,那样轻描淡写,说的仿佛他自己都信了。可是伤疤那样的多,那样的狠,那样的狰狞,除了恶意虐待,他想不出其他可能。

修泽不愿意说,他也不强迫。只暗自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会让修泽受一点点伤。

如今又看到这些伤口,乔越心里,有一丝说不出的难受。

就像是自己用心血浇灌,辛苦维持半生,努力保护着不让人伤害的东西,又被人硬生生撕裂,撕得鲜血淋漓给他看。

修泽身上的衣服实在脏得不行,乔越找来一套新的睡衣给他换上,才开始处理伤口。

伤口痊愈容易,但是那些旧伤疤想要恢复,就要花费一番心思和时间来护理了。

当乔越意识到自己居然在想这个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疯了。

修泽这样子确实很像只被人抛弃,可怜兮兮的小兽。

可是这只小兽往后会长成一只野兽。

他可不会忘记那双手臂的力量有多强悍可怕。

他一个180cm,128斤重的大男人,就被那人单手拎起来,像丢一个麻袋似的将他丢床上。

那时的修泽已经比他高出一个头,站他身边,无形的一股压迫感笼罩着他。

男人肩膀很宽,身上的肌肉充满爆发力,纵使他每周按时健身,跟修泽体能上的较量都是他吃亏。

修泽喜欢他乖一点。每次他反抗,或者尝试反抗,会被反剪双手摁在床上,整个人动弹不得,事后两条手臂都是酸麻的。

乔越拍了一下脑袋,让自己从回忆中醒过来。

他快速包扎好伤口,将东西收回医药箱,然后找来一床毛毯给修泽盖着。

做完这些,他进浴室打开喷头,冰冷的水淋下来,他的大脑清醒了一些。

不是上辈子了。

这些混账事都还没发生。

等修泽醒了,他就让修泽走人。

他与修泽,上辈子就不应该,更别说重来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