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师已然成年,开始向往更广阔的天地。恰在这时,帝王病重,不得不下放一些权利,尝到甜头的皇子们哪里还放得下。他们的动作越来越大,日渐逼近帝王的底线。

刚好这个时候被他忽视的皇子齐铭瑄在边境立下大功,在有心人的怂恿下皇帝将人召回,一方面给那几个不省心的皇子敲敲警钟,另一方面也是忌惮齐铭瑄在边境越发壮大的声望。

齐铭瑄不知道这些吗?

不,他当然是知道的,帝王贪权,太子迟迟未立,几位皇子连着背后的支持者,在朝廷上争权夺利,却又畏惧高高在上的帝王,不敢动作过大。齐铭瑄知道自己的到来,无疑是帝王的平衡计,几位有望登上那个位置的皇子曾多次明里暗里拉拢过他,都被拒绝。此番这上京之路,必然艰难险阻。

于是,他带着自己的忠心下属,比大部队先行一步,提前回京。却不料行踪暴露,半路遭人追杀,直到逃至安国寺,被人救下。

“查出什么了吗?”背对来人站在窗前,齐铭瑄眼中是深不见底的黑。

“禀主上,那段时间在安国寺的有左相一家,张侍郎一家……”来人恭敬地跪在地上,语气平板,一一道出查到的信息。

齐铭瑄抬手,屋里唯一的声音瞬间消失。

“我让你查的那对兄妹呢?”

“属下无能。”

“还是没查到?”齐铭瑄回头,视线从下属头顶掠过,“你下去吧,继续,不,这件事不用查了。”

“是。”

缓步踱到桌边,拿起放在最上方的一本书,翻开,露出夹在里面写满字的白纸。

赫然是黎舒写下的药方。

摩挲着纸张边缘,眼底种种情绪翻滚,又很快恢复平静。

现在想想,他在安国寺养伤时处于一种与外界完全隔离开的状态,见的最多的就是青年和他的妹妹,关键是那段时间他完全没觉得自己的处境有哪里不对。

这很不正常。

那对兄妹到底是什么来历?

攥着药方是手不自觉用力,脆弱的白纸上很快出现褶印,那名青年究竟是谁,他的出现是偶然还是刻意,目的又是什么?

查不出身份,一切都只是空想。

回过神来,齐铭瑄皱眉看着手里已被捏皱的纸,叹气。回来后,他让人查过这张方子,药方没有任何问题,只是药效没有他身上显现出的那么惊人。要知道,他只是在青年那养了几天伤,以前在战场上受的暗伤就减轻了不少。

看来治伤的关键不是这张药方,而是在青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