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雨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吃完早饭后贺雨就出门了,美其名曰心情不好打算出去透透气,燕旻对他的动机心知肚明——不是为了夏衍锦就是在为了夏衍锦的路上,也不拆穿他,还在微信上给他发了个红包,让他自己买几套换洗衣服带回家。

他目送着贺雨跑进电梯间,俨然生出一种老父亲看儿子的心态。

“……”燕旻打了个寒颤。

“臭小子走了?”他的邻居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巧,半开着门跟他搭话。

“逛街去了吧,小孩子嘛,喜欢热闹。”燕旻干脆也把门推开,像夏衍舟一样靠在门框上。

两人之间隔着一道宽敞明亮的走廊。

“嘁。”夏衍舟不满地撇撇嘴,“还跟个小孩儿一样,不是我有什么偏见,就他现在这样,还想追我哥?猪听了都觉得好笑。”

燕旻偏着头想了一下:“我倒是觉得,夏哥哥看起来太……”他在脑海中找出一个最为合适的词汇,“太平静了。”

平静到好像一块洁白无瑕的玉,看上去坚不可摧,实际上脆弱的不堪一击。

“如果是小雨……说不定会让他敞开心扉。”燕旻看见夏衍舟一怔,意识到自己不该多嘴,于是连忙噤声,小声道:“抱歉,我说的太多了。”

“我没生你的气。”夏衍舟喟叹一声,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他怎么想,但想让我哥接受他,太难了。”

他见过秦炎,也见过在秦炎墓前隐忍恸哭的夏衍锦。

即使他的哥哥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再去过那个墓园,但秦炎的死就像一道经年未曾愈合的伤疤,不致命,却也让夏衍锦失去了最鲜活的那部分灵魂。

燕旻误解了他的意思,沉吟片刻后回应道:“也许你该试着相信他们。”

“……你说的对。”夏衍舟抬起头来,视线毫无目的地在天花板上徘徊,“真有那天的话,我就勉强承认贺雨吧。”

他双手环臂,慵懒又放松地倚靠在门框,下巴微微仰起,侧脸轮廓像造物主赋予宠儿最精致的手笔。

夏衍舟是万里挑一的完美alpha。

燕旻一晃神,莫名想起贺雨那句无厘头的八卦。

“衍舟。”他呼吸停顿了片刻,挺靠自己心跳声咚咚咚咚不断在耳边方法,变得急促又雀跃。

他看着夏衍舟,眨了眨眼,道:“我们是朋友吗?”

夏衍舟看过来,一挑眉,笑道:“当然。”

他在心里默默补上后半句:……不止是朋友。

心跳又归于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