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侠客礼可不是你想行就行的。”另一个人接上。

“还叫大大大、大哥……”

有人咳嗽几声，空气里传来细碎的低笑声。

吴阿狗在这笑声里难堪地红了脸，细声细气地道，“我、我不是乡巴佬，我学过武功，我师父是……”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壮汉不开心地道，“道歉。”

吴阿狗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一句话哪里需要道歉了。可是他几乎每日道歉都道习惯了，闻言立刻条件反射地立正站好，恭恭敬敬地弯了个腰，态度十分端正地大声道，“对不住!我错了!”

一室寂静。

随后就是憋不住的笑声。

刚开始是一声两声，随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整个酒楼被笑声淹没了。

连壮汉都哈哈哈地连笑三声。

吴阿狗拘谨地站着，觉得自己这个道歉大概是道对了地方，大家现在都很开心。

“你如此道歉，我不开心。”

壮汉蓦地止住笑声，冷不丁地道。

正在大笑的英雄们跟掐了脖子似的，也硬生生地刹住笑声。有几个还因为笑声停的太突然，一时没控制住，不合时宜地停出了破音。

不过这次没人笑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壮汉和吴阿狗身上。

吴阿狗甚是委屈。

“我哪里错了?”他可怜巴巴地看着壮汉，壮汉俯视着他，一脸的神秘莫测。他仰头看着，看着看着，就莫名觉得，同样是长胡子，这壮汉的络腮胡就霸气多了，一根根地透着威严，透着英雄的傲气。

而他自己呢，就是一张干黄的脸上长了两撇小胡子，难看的紧。真是不好意思。

他手痒痒地挠了挠腿，控制住想把自己胡子藏起来的冲动。

“你刚刚道歉，我很不开心。”壮汉换汤不换药地重申了他方才的意思。

吴阿狗呆呆地张嘴，暗想自己是不是要把那句我哪里错了也跟着再重复一遍。

没等他说出来，壮汉又说了，“你无需道歉。该道歉的是他们。”说罢，他扬起手，威严地指了一圈围着他的英雄们。被他指着的人如同被棒子压了一头似的，霜打茄子般一个个地低下头。

吴阿狗瞪圆了眼睛，震惊地看着壮汉。

“远来是客。我们英雄镇一向以礼待人。不管你身份如何，高低贵贱，理当一视同仁，好好款待。如今你们戏弄在先，嘲笑在后，实在是有辱我们英雄镇的美名。”

壮汉唏嘘一声，无限惆怅遗憾地环视了一圈，“所以，该道歉的应该是你、你、你和你们。”他指了指最初嘲笑吴阿狗的三人，然后又指了指方才哄堂大笑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