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却有了自己的意识,止不住。

一滴一滴,砸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一朵一朵破碎的花。

漫长的孤魂野鬼的岁月,早已令他对前世许多不重要的事情记忆模糊,这具身体却记住了上辈子所受到的不公。

心甘情愿为对方隐婚五年,承受多年的网络暴力。

那些独自一人撑过来的岁月,那些靠安眠药才能入睡的日子,他从未心生后悔,可也有过险些撑不下去,希望那人能够为他发声的类似的微小的奢念。

没有人天生刀枪不入。

不过是成年人的打落牙齿并血吞。

在听见邵锦礼忍着笑,建议他要不要先把眼泪擦一擦的时候,肖自南是茫然的。

手下意识地往脸上摸去。

摸到了一片湿痕。

那个当下,说是惊吓到了也不为过。

两辈子加在一起,肖自南都没有像今天这样丢脸过。

还是在余风跟他朋友邵锦礼的面前。

眼泪早就已经止住了。

总是维持着抬高的手势,手臂也挺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