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风的睫毛颤了颤,眼神都变得炙热起来。

季清的心抖了抖。

完了,完了。

他哥是真的彻底入了魔了。

门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余风声音清冷,“季清,去开门。”

季清撇了撇嘴。

听他哥语气那叫一个平静,好像在楼上待了快一个小时的人不是他一样。

季清先前还有些困惑,奇怪南哥都要上他们家来了,怎么他哥反而躲楼上去了,还以为他哥是害羞。

这会儿才顿悟,这人都修炼成精了,哪里会害羞,搞不好这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在房间里忙着捯饬造型呢。

季清只要一想到他辛辛苦苦在客厅里躬着腰,驼着背,又是打扫陶瓷碎片,又是跪在地上卷毯子,他哥在楼上对着试衣镜换过一套又一套的衣服,心里那叫一个不平衡。

然而反抗是不敢反抗的。

“来了,来了。”

季清一面扬声道,一面认命地前去开门。

“晚上好啊,小季清。”

季清开了门。

门外,肖自南一只手拎着装红酒的袋子,另一只手抬起,朝季清挥了挥手,笑容明朗。

肖自南上辈子是不晕车的。

但是这辈子,他晕车。

与其说他是晕车,不如说是对汽车这种交通工具产生了恐惧。

那场让他丧命的车祸,终究是在他灵魂深处刻下了深刻的烙印。

肖自南是全程强行压抑着内心深处对车子的恐惧,才没有失态到尖声喊着命出租车司机停车。

就这么浑身僵硬地强撑着,来到余风同季清两人的住处。

肖自南全程没有看过出租车上的镜子,自然不知道自己此刻脸色有多惨白。

因此,他脸上的笑容越灿烂,看在季清的眼里就越心酸。

南哥现在,一定是在强行欢笑吧?

季清鼻子一酸,脸上却极为懂事地绽开大大的笑容,将门打开得更大一些,好方便肖自南进来,“南哥晚上好!南哥你快进来。”

肖自南此行目的就是冲了登堂入室来的,自然没有跟小季清客气。

肖自南往屋子里走,转身,将带来的红酒递给季清,“不知道你跟你哥喜欢喝什么红酒。自家酒窖里拿的。小小心意。希望你跟你哥会喜欢。”

季清下意识地接过肖自南递过来的袋子。

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些震惊又有些傻气地问道,“我哥也有吗?”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度,季清勉强笑了笑,牵强地解释道,“不,不是。我的意思是,南哥你想得太周到了。连哥哥那份都一起准备了。南哥,给你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