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冷眼旁观的骆华卿终于按捺不住,上前不由分说地将他打横抱起,陈茗慌乱地想要推开,无奈呛咳得实在过于剧烈,双手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你伤的不轻,就别胡乱折腾自己了,”他重新将不安分的人放到榻上,牵过被单严严实实裹好,“就算丹阳地处南方,入夜了一样寒凉,岂容你这样胡闹?”

“咳咳咳……可是,”陈茗依旧不甘心地挣扎道,“我担心污了殿下的被褥……”

“你若是再喋喋不休,别怪我唤来王府的守卫,以犯上之名将你逐出府去。”

骆华卿的语气一瞬间冷肃下来:“好好养病,这是命令。”

这一记直球冲击得陈茗眼前一阵发黑,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然而还不等他说些什么,骆华卿已经除下外袍,取过床头的另一卷被褥展开,施施然在他身边躺下。

“殿下……!”陈茗这一惊非同小可,“这于理不合!”

“卧房中就这一张床榻,我不躺在这里又该去哪里?”骆华卿樱红的唇角弯起,蓦然转过脸来,一瞬间呼吸相闻,与他的面庞相距不过咫尺。

“再说你我都是男子,”他柔软的舌尖卷过贝齿,留下一丝润泽的水光,“又有什么于礼不合?”

陈茗怔怔地凝望着他,眼前的场景与往昔的甜蜜毫无差别,仿佛那些牺牲与痛苦都是过眼烟云,不论是他还是他最爱的人,都是这样真真切切地存在着的。

然而心底又分明意识到,自己在这个人的记忆中根本没有姓名,他或许是感到熟悉,或许是好奇使然,但永远无关风月。

想到这里他心如刀绞,眼眶一热,泪水扑簌簌滚落下来。

骆华卿见他突然流泪,误以为是灵力冲击的伤势又有反复,暗叹一声伸手覆上他后心,将元力输送过去:

“怎么了,伤口又疼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