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实在是太麻烦你……”

“门主,不可!”

两道拒绝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陈茗一愣,和白锦漫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集到若尘的身上,后者满脸冷肃地攥住白锦漫的手腕,皱眉道:

“身为暗卫,怎么可能离开门主左右?”

“你现在重伤未愈,怎么经得起长途奔波?”白锦漫发力挣了挣腕子,奈何对方箍得极紧,一时竟挣脱不开,“放肆也该有个界限,若尘你……”

情急之下他的动作难免有些大,牵动了若尘右肩的伤口,暗卫的面色微微发白,却固执地不肯松开手:

“若是门主执意不肯让属下跟随,属下宁可自绝于此!”

“你……”白锦漫情急低喝,本想斥责他几句,可那越发惨淡的脸色明明白白映在眼中,让他怎么也开不了口。

真是他一手惯出的好属下……不顾安危恣意妄为,心思难测,甚至动辄以死相逼,顽劣至此,还有谁能管束他?

“谁给你的胆量这样任性妄为?你可还有半分将我这个门主放在眼里!”

白锦漫这回动了真怒,清美的面部线条冷峻绷起,胸膛剧烈地起伏。

若尘看在眼里,又是焦灼又是担心,“砰”地一声跪倒在地,哑声道:

“属下绝无冒犯之意……望门主体恤属下一番苦心!”

刚刚愈合的伤口哪里禁得起这样的折腾,很快就有浅淡的红色从后背的衣衫中沁出来,若尘却恍若未觉,抬手死死攥着白锦漫的衣袍下摆,面上神情隐忍而挣扎。

仿佛眼前人轻轻一句拒绝,就能让他立刻死去。

“白嬷嬷……”陈茗不忍心见二人争执下去,“还是我自己去吧,真的没事。”

他已经不是前世那个需要君暮保护的弱小青龙,如今自己已经是完全状态的古剑剑灵,又有灵力修为傍身,再也不会像以往那般脆弱。

白锦漫却依旧不肯答允,不知何故,他心中总是隐约觉得不安。

即使自己已经没有理由和立场坚持守候在陈茗身边,某种强烈的情绪却攫住了他,说是臆想也可,说是直觉也罢,眼前这人虽然端正清爽地立着,却犹如镜花水月,不知何时,就会倏然消散了。

可若尘自己也不能不管,沉吟良久,他还是认命般叹息道:

“也罢……我允你随行便是,但务必照顾好自己,否则,休怪我不顾同门情谊。”

自家少主这是答应了?

若尘的眼神一下子明亮起来,灼灼明亮如同火焰,将憔悴的病容映照得神采奕奕:“属下谨遵少主之命。”

此刻也顾不上计较他这个情绪激动就胡乱称呼的毛病,白锦漫无奈低叹,搀扶着若尘站起,又安排他在床榻上坐定:

“既然打定主意要走,就先安心将养身体。小明,你可知四象之灵的具体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