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今日竟然在这样的局面下揭晓了身份。

不论如何,衣烬寒将军对自己都有再造之恩,他已经重伤了若尘,于情于理都不可能再下狠手。

握枪的手微微颤抖,他神情间似有挣扎,咬牙道:“贸然伤你是我的不是,衣将军的恩情我无以为报,既然如此,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带着你的门主和队伍离开此地,我不会阻拦。”

“……不错,若尘,你走吧,”一直沉默不语的白锦漫突然开了口,“这原本便是我与骆骞的私人恩怨,既然你原不必卷入这场乱局,倒不如快些脱身得好。”

过度输出元力牵动了尚未痊愈的沉疴,他抵着唇咳嗽了几声,不着痕迹地擦拭着嘴角:

“今日之战双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倘若能全身而退,你大可不必蹚这趟浑水……”

更多的话他没能说下去,因为一根染血的手指已经抵在了他的唇上。

“我说过……”话音不容置疑,若尘的眼眸里却满是将要溢出来的脉脉温情,“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我是你的暗卫,不论遇到怎样的景况,我都会守在你身边。”

白锦漫感到心房被他的话语剧烈地撼动,头脑中一阵晕眩,情不自禁地攥紧那染着斑斑血迹的手掌:“你这个傻瓜,伤的这么重,还怎么逞强……”

“凡是有人想要伤你,除非他们跨过我的尸体。”

仿佛受伤的人并不是自己,若尘苍白的嘴角弯起,面上的冰冷瞬间被暖煦的笑意消融:“少主,犯傻的分明是你。我只是个暗卫,为你而死是我的荣幸,又怎么忍心拒绝呢?”

想要一直和你在一起,哪怕是一分一秒也不想错过。

“我……”

白锦漫咬着嘴唇说不出话,目光蘸了水汽,剔透得如同夙夜的星辰。

他松开手指,似乎想触碰若尘的面颊,却突然毫无预兆地闷哼一声,面色霜白地倒了下去。

“少主!”顾不得自己的伤势,若尘急忙扑上前抱住他软倒的身子,惊觉白锦漫双眸紧闭,气息微弱,竟是晕了过去。

按说他的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即使妄动元力有所伤损,也不至于立刻昏迷,除非……

然而不需要他将目光投向陈茗那边,刺目的光华已经层层笼罩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