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卓子,这发髻单调得很,你为我簪上这枚玉钗吧。”

“好的殿下。”

骆华卿这才将外放的气息收敛了些,顺从地接过玉簪为她戴好。她垂眸感受着微凉的指尖划过鬓角,平静的心湖也似乎因此掀起涟漪,久久不能散去。

方慕慈很快梳妆打扮完毕,起身整顿行装预备出发,陈茗与白锦漫寒暄了几句,也挥手作别,三步并两步来到骆华卿身旁笑道:“卿卿,我回来了。”

但骆华卿对此充耳不闻,连眼光也吝啬给他一抹,头也不回地跟着方慕慈往外走。陈茗被他突如其来的小情绪整得有些愣,却也毫无办法,只能小跑着追上他的步伐,再艰难地牵住衣角向上爬。

“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直到半路上他才气喘吁吁地回到了骆华卿肩头,气都顾不上喘匀,就连珠炮似的发问,没想到对方直接把他当真空,一丝回应也没有。

不搭理我,我还不能听你的心声么?

想到还有心念相通这条路,他不由分说地就去抱骆华卿的后颈,没想到对方反应比自己还快,一道元力光束灵蛇般缠住他的手脚,他整个人立刻摔成了滚地葫芦,被牢牢束缚在肩头动弹不得。

这这这……这还带捆绑play的?

陈茗越是挣扎,元力的绑缚就愈发紧箍,他心急火燎地蹬着腿,迫切地想弄明白眼前的状况,索性闷哼一声,撒起娇来:

“好卿卿,你理理我嘛!”

他靠在骆华卿肩头扭来扭去,面上神情委屈巴巴,眼眶都微微红了:“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对,只要你告诉我,我立刻改!不要不理我好不好?这样我真的很害怕……唔!”

一道元力光束直接封住了他的嘴。

感受到肩膀上剑灵兀自不死心地拼命挣扎,骆华卿烦躁地叹了口气。情绪外露到如此地步并非他所愿,可一旦听到陈茗在自己耳边喋喋不休,心中的无名火就会蹭蹭冒起——

某些事,难道还要他来挑明话头不成?

这人平日里看起来活泼机灵,怎么能在关键时刻迟钝到这种地步?

可眼下并不是好好交流的时机,陈茗想不明白,他也不愿说明,索性先以暴制暴平息事态,处理完手头的事务再议。

等到方慕慈等人赶到九阙宫南大门,来自列国的宾客队伍已经基本就位。各国的质子也纷纷到达宫门口,迎接来自母国的皇室宗亲。

方承尧作为青璃国太子,当仁不让站在队伍的首位,身边则立着丹阳国质子明长晔。这二人之间没什么权利冲突,彼此又颇为投缘,是以这么多年来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友人关系。

这回丹阳国帝君抱恙,明长晔的母妃长姐等人忙于照顾,因此只派了国舅爷和几名宗族子弟前来探视。他兴致缺缺,很快为他们安排好了住宿,随后又回到方承尧身边,继续观望起来宾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