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人类。”炎火反驳,“你忘了吗?我是个杀人狂、变态、疯子——你这么对我说过。最适合他们的地方就是监狱。”

“所以你把自己关了起来?”就像那些被囚禁的灵魂一样。

炎火别过头:“我杀了很多人,我就是你嘴里的杀人狂、变态、疯子,我的本性就是杀戮,以此取乐,那些潜入者都死在了我手中,不只是一两个。”

“你想起来了吗?”裴原问,“那你也应该想起来,那些还活着的人都被你放走了,他们活了下来。”

“呵。”炎火冷嗤了一声,这种话无法安慰到他,他不相信自己,不管是哪一个自己。这个人太过清醒,看得太清楚,以至于连一丝余地都不肯给自己。

裴原往前了一步,直视着他说:“我不想当你的心理医生,或者成为你的辩护律师,但是,在这一切过去之后,你得振作起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得往前看。”

生活是漫长的生存战,每一天都是考验,每个人都是幸存者,而幸存的人们,必须在灰烬中获得力量,找到某个目标,并为此活下去。

裴原是这么坚信着。

“这些话,你是对我说的,还是对那个人说的?”炎火反问。

他果然也有了时亦尘的记忆,或许他就已经是时亦尘。

“我在和你们所有人说。”裴原回答,“我知道你们都在这里,这本来就是你们的世界,你是你,也是所有人。”

炎火皱起眉看着他,审视了一番后,用一种发现新大陆的语气说:“你喜欢我。”

裴原:“……”

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好吧,或许对炎火来说不是。

“我当然喜欢你。”裴原说。

“即使我是一个杀人狂,一个精神变态,一个嗜血的疯子?”炎火问。

“不,我不喜欢你的这一部分,但我会试着去理解它们,去化解它们,并祈祷某一天它们会得到平息,停止折磨你。”裴原说。

“你觉得你在拯救我。”炎火有些生气地说道,“我不需要你的拯救,我也不需要同情,收起你泛滥的好心,我不要你的施舍。”

裴原有些头疼,他低估了这个人的固执,偏执顽固,自尊心高到了天上。

他干脆揪住他的衣领,拉下那个高傲的头颅,然后狠狠吻了上去。

炎火有些发懵,但很快反应过来,开始攻城掠地,这项业务对于他来说也算是熟练了。两人分开时,各自眼中都有些暗暗的火花。

“你也把这个称之为施舍?”裴原问。

炎火说不出话来。他偷偷看着裴原被吻得发红的嘴唇,心里一阵痒痒,并且还想再吻上去,沿着那两道线条尝一遍。

裴原接着问:“你要怎么样才相信我不是在施舍于你?这样吗?”

他开始解衬衫的扣子,本来在爬悬崖时,扣子就崩了几颗,没剩下几个牢靠的,这么一搞直接没了,他整个都想扯下来,赤诚相对。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