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是需要救助的那个。

梦已经醒了。

裴原怔怔地坐在地板上,他隐隐知道,那并不是梦。

那是被他忘记的过去。

他凝视着一地的玫瑰花瓣,想起了第二个梦,他马上口干舌燥,那是一个离谱的春梦,而且他还不知道对象是谁,隐隐约约只有一团空气,但那温柔的触感和极致的欢愉,还有身体被充实的感觉却如此鲜明,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这是一个梦而已。裴原安慰着自己,那落在脸上的触感,或许只是玫瑰花瓣被风吹上了他的脸。

但是,他立即又想起临别时那难以言喻的空虚,以及最后那个吻,对方将什么喂进了他的嘴里。

这时候裴原才注意到嘴里含着一片薄薄的东西,他将那玩意吐出来,用手接住,落到手心的是一片快被吃掉的玫瑰花瓣。

他在梦里吃下了花瓣?

裴原定定地望着手心的玫瑰花瓣,虽然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离谱的春梦很蠢,但他从未有过异食癖,梦里吃花?还是算了吧。

但是他先是做了一个春梦,然后就躺在玫瑰花里醒来?这未免太巧合了。

真正让他惊悚的是,他检查了自己的身体,发现上面布满了来源未知的痕迹,胸口也似乎被过度玩弄,稍微一碰就酥酥麻麻地疼。裴原不敢再探索其他地方,他红着脸坐在走廊里,望着外头淅淅沥沥的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想。

这不是梦,第一个不是。

第二个也不是。

首先他确定了这两点,但是,他根本不记得第二个梦的对象是谁。

这个庄园里会有谁趁他昏睡不醒时占他便宜?

裴原第一个想到的是奥丁,但是就凭那个人恶劣的性格,肯定不仅仅是占便宜这么简单,而且他粗暴得很,落到他手里不被剥去一层皮才怪。

然而排除掉这个人选之后,裴原实在不知道还有谁了。

他尽力回想着对方的蛛丝马迹,长相,不记得,触感,唔只记得很舒服了,气味……

裴原眼皮一跳,他想起来了,对方的气息是他熟悉的,要说为什么熟悉,那就是因为他这些天一直被迫去习惯对方留下的气息,他的衣物、书籍、床……他一直在习惯那个人的气息。

时亦尘。

裴原想到这个名字时,心脏缩成一团,又痛苦又荒谬。

不可能是他,他还沉睡在水中,那天他错误地使用安全词,将他唤醒之后,奥丁又让他睡回了水里,后来的情况一直稳定。他不可能从水中走出来,到这里非礼他,否则这座庄园就不会这么平静了。

但裴原又想起那天,他快要被奥丁强上时,书架上的字典自动掉下来,并发动了变色龙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