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原记得这个人格,他有一头蓬松的白发,总是在睡觉,但也总是一脸睡不醒的样子无精打采,而且他会用塔罗牌来审判某个人的命运。

零接着说:“他的防备心很重,不过他一直遭受着失眠的痛苦,如果你能解决这个困扰,你应该就能打破他的防御。”

裴原若有所思:“他为何会失眠?”

“不知道,我又不是他。”零生硬地回答。

裴原没有理会这个技术性的问题,虽然从某个方面来说,零的确就是刑土——他们都是时亦尘的一部分。

在这几次的相处中,裴原大致也把握了这个人格的脾气,这时的他看起来是在生闷气。

裴原很快就猜出了原因:“我没有把你当问题解答机,或者是有求必应的叮当猫之类的,如果我让你有这种感觉,那是我的不对。”

零反问:“叮当猫是什么?”

裴原:“……”

好吧,是他没想到这个问题,出生在一个古怪而且和普通不沾一点边的家庭的少爷,不知道叮当猫是很正常的,可能他根本就不知道人间还有卡通这种东西。

“我知道什么是卡通。”

零又发出了和刚才一样生硬的声音。

裴原:“……”

裴原:“你偷窥了我的大脑?”

零回答:“是正在进行时,刚才我就进入了你的意识,引导你稳定下来,现在我的部分意识还残余在里面。”

裴原:“马上撤出去。”

零回答:“……”

裴原:“撤出去了吗?”

零回答:“……嗯。”

裴原察觉到了他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同时也觉得外界的冷意传了过来,果然他刚才不觉得冷都是因为零在维持他的部分精神世界,他马上集中注意力,去想象这些雪花都是棉花糖,飘下的都是糖絮,一点也不冷,嗯,还有些甜。

他果真就尝到了甜味,冷意也逐渐远去。

裴原:“谢谢你提供的线索,我现在要走了。”

零敏锐地问:“你在生气?”

裴原:“当然没有。”

这下零很肯定:“你就是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