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庄弈君用过午餐,回到画室,让庄弈君脱了外套,打算画全身素描。

这次用的时间更久,直到下午五点多,才完成。

他看着比上一幅明显有进步的画,沉默了片刻,对庄弈君道:“你先去洗个澡,咱们等会继续。”

庄弈君穿外套的动作顿了一下,“时间不早了,明天再画吧。”

“不行。”宁致严肃道:“趁我现在有感觉,必须一鼓作气。”

“再有感觉,也没你身体重要。”庄弈君上前夺走对方手中的笔,在对方发怒的瞬间,皱眉道:“你胃还要不要了?”

宁致抬眼,眼底不带任何波动,“走吧。”

本来还想今晚用画再突破一下,既然对方这么关心他,那就算了。

三月初春,乍暖还寒。

宁致裹紧身上的外套,上了庄弈君车的后座,车子疾驰在拥挤的马路上,他望着车窗外的华灯,突然道:“庄弈君,明天把协议带过来吧。”

握着方向盘的男人手指一紧,他望着前面的车龙,踩住油门,道:“那之前咱们说废去离婚那条?”

宁致闻言,收回目光,落在庄弈君的后脑勺上,轻声道:“你不想跟我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