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致有心结交一个人,便鲜少失手。

之前的王清源是这般,现在的镇南王亦是如此。

俩人这一顿酒,从旭日高升吃到红霞落山,颇有几分忘年之交的味道。

不过酒量嘛……

宁致这具身体酒量不浅,但镇南王常驻边疆,边疆冬季干冷,就跟刀子似的,为御寒,常年酒不离身,练就一身海量。他架不住这般痛饮倒下后,镇南王畅怀大笑一番,随即吩咐下人去把大儿子放出来。

心中又琢磨起了宁致之前说的兵法,不知不觉又喝了一坛,这才跟着倒了下去,把之前邀宁致来府内一叙的目的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醉酒的宁致被人搀扶去了厢房休息。

依稀间,他察觉到似有人在喂他水,水清甜又不腻,还带着淡淡的药香味。

翌日晌午,宁致还未起身,刚下朝的镇南王迫不及待的走来,“子臻,昨日.你说你还知道一本《三十六计》,快来给本将军讲讲。”

爽朗的声音从院外传到还未睁开眼的宁致耳中。

宁致猛地从床榻上坐起身来,身上清清爽爽,似被人收拾过,唇齿间还残留着一丝清甜,这感觉……

“子臻,叫本将军说,你什么都好,唯独酒量不行。”镇南王敲了门,站在门外道:“叫本将军说,大丈夫当海量。”

子臻是宁致的字,一般为亲近之人称之。

宁致轻笑了一声,拿起床榻边的衣衫穿戴起来,这镇南王,真当天下男儿皆如他那般,都是酒桶啊!

宁致洗漱过后,随镇南王用过午膳,俩人便坐在了书房。

镇南王被《三十六计》勾的心.痒难耐,奈何他终于想起昨日邀请宁王的目的,遂叹息道:“喝酒误事啊!”

宁致手执茶盏,边拨着茶叶沫子,边道:“将军此言差矣,昨日本王喝的畅快,将军也十分尽兴,这便足矣,至于私事,一码归一码。”

镇南王复杂的看了宁致一眼,摇头叹息道:“子臻,你且与本将军说,你待我儿可是真心?”

“自是当然。”提及祝弈君一事,宁致放下茶盏,摆出晚辈姿态,“伯父应当收到过皇兄即将为我与弈君赐婚的消息。”

“弈儿他……”镇南王见宁王这副态度,心中明了宁王应是已知弈儿身份,便直言道:“弈儿为我看中的世子人选,本将军曾想待边疆安定,便交付兵权于圣上,换取我儿欺君之罪,可你与弈儿一事……”

“伯父不必纠结,你想怎么安排便怎么安排,至于我与弈君之事……”宁致斟酌了一下,道:“好南风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过是因为无法传宗接代罢了,只要不伤及无辜,能接受没有子嗣,又有何妨?再者,我本就不喜欢孩子,弈君他有弟弟,若是日后想要子嗣,可过继其弟子嗣来膝下承欢。”

古人重视后代,没有后代就相当于断子绝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