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叫元宝,他欲言又止地看着宁致,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恰时,管家来报,说皇帝来了,就在门口,连同一起来的,还有镇南王之子祝东骏。

管家说完便担忧地观察自家王爷的反应,就怕王爷听到祝东骏三个字会激动,可他左瞧又等,自家王爷皆是一脸平静。

别说皇帝来了他无甚反应,便是昔日仇敌,脸上也是无悲无喜。

管家心下一咯噔,王爷该不会是真的想出家当和尚吧?

他试探的开口:“王爷,陛下来看您了。”

宁致由元宝搀扶着坐起身,喘了两口气,这才平和的开口道:“元宝,准备轮椅推我去接驾。”

管家一听,完了,王爷连尊称都不要了。

元宝哭丧着脸,从屏风上取来大氅,披在宁致身上,余光偷偷看向管家,示意管家拿主意。

管家也是左右为难。

搁平时,王爷要是这般遵循礼法,他只会欣慰地觉得王爷终于懂事了,可这会儿他重伤未愈,怎能轻易见风?更别说外面天寒地冻的,这要是出了门,感染了风寒,他就是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王爷,您重伤未愈,太医叮嘱您须得静养三月,您看……”

“无碍。”宁致面色平静的挥退管家,让元宝伺候更衣,不想,就在此时,一走龙行虎步的威武男子着明黄色龙袍昂首阔步走来,男子免了宁致的礼,立在床榻前,双目威严地打量着宁致。

男子仪态威武轩昂,气度极度不凡。

一双能看透人心的鹰眸直直地对上宁致的眼,似是要想从中看透些什么。

宁致面不改色地与之对视,不惧他半分。

良久,男子神色缓和下来,一撩衣摆,大马金刀地坐在床榻边缘,道:“身子可好些了?”

宁致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淡淡道:“劳皇兄记挂,臣弟一切安好。”

这般疏离客套的话叫萧勤刚缓和下来的神色立时就变了。

他怀疑地打量宁致,好半响才道:“勉儿今日怎地与为兄这般生疏?”

宁致浅浅一笑,道:“皇兄何以这般想?臣弟对您的忠心从未变过,不过是想通了一些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