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求仙路上的障碍,而她从来就是个没有心的母亲。她做得出来这种事。

雪王妃飞升之后的行踪就隐匿了,因为她作为妖族,必不可能暴露身份。长河道人因此也没法从她这里突破。

十九年里,长河道人不止一次想,如果他那天没有离开该多好。

这件事成了长河道人一个心结,早些年他常醉得厉害,后来办了学宫、看到那一个个少年少女时才好些,但也忍不住想,如果雪宿还在他身边,他也该像这些孩子们一样大了。

长河道人看着手中画纸,眼眶有些湿了。

就算已经时过境迁,他也能从中看出自己教过的痕迹。

他曾经握着稚子的手,一笔一划带着他运笔。

而曾经的垂髫小儿,如今已经长成了玉树临风的青年,他这个长辈却缺席了期间的十数年。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雪宿的画技已经变得如此高超了。他也还是那么喜爱丹青。

“你画得很好,深得老夫真传。”良久,长河道人吐出了叹息般的一句。

他捋了捋胡子,似是怅然又似是欣慰。

这口吻十分仿佛十分熟稔,但落到雪无霁耳中,他却竟不觉得反感。在这一刻,他的内心像是被触动了,空落落的,有几分茫然的酸涩。

甚至在他刚刚观看时,这房间内的摆设,都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