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出来正对着洗漱池,右手边便是寝室,被一块玻璃门阻隔,他换了一身黑色的睡衣,身上还氤氲着一层水汽,乌发打湿贴在脸上,将他整个人的气质都拉向一处深深的阴郁中。

宫逸萧听到他开门的动静无意识的看了一眼,心猛得坠了一下,从尾巴根泛起来一股子的凉意。

这种恐惧要比他第一次见到楚旬笙的时候还要强烈。

楚旬笙抬手将湿了的刘海弄了上去,露出来白皙饱满的额头,原本那有些吓人的气质悄然消散,快到让宫逸萧以为自己刚才的都是幻觉。

楚旬笙顶着毛巾出来,说了声,“我洗好了。”

也没妄想能得到回应,他回到自己的位置,撸起袖子,从一边的柜子里哐哐当当的拿出来几罐药,之后将最大的那一瓶拧开,倒出来几粒放在瓶盖里,接着又熟练的从其他药罐倒出来相应的量。

可能是声音太大,白淳熙有些不耐的看了过去。

结果便看到楚旬笙原本还一脸抗拒的脸突然转化为云淡风轻,接着一口吃下所有的药,和着一口矿泉水抬头咽了下去。

白淳熙看着他的喉结上上下下的移动着,等他再低下头的时候,满眼都是憋出来的泪,耳朵通红。

白淳熙:“……”有毛病,就算怕苦也没必要要逼自己一口吃完那么多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