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酒洗过的银刀割破严墨戟的手腕,鲜血淅淅沥沥地滴了一层碗底,杨踏雁熟练地帮严墨戟上了金疮药、包扎好伤口,又把碗交给了锦绣门门主。

锦绣门门主接过来,在严墨戟手腕上扫了一眼,淡淡地道:“为了确认身份,委屈二公子了。”

严墨戟捂着手腕,绷着脸没有说话。他倒是希望锦绣门门主搞什么滴血验亲之后,发现抓错人了,再把他放回去。

也省得他心里一边思念武哥,一边在这里和杨踏雁相顾无言。

说起来,严墨戟一开始怀疑是杨踏雁引来了锦绣门门主。

新年时他去青州书院拜年时,见过杨踏雁在雪地里做作业,还手把手教了他一把;再后来,与华冲羽谈起来,得知那个黑衣少年留了一封书信,竟然直接跑了。

严墨戟还好奇过,为何华冲羽会想要把那个少年捡回去,不怕被反噬一口吗?

华冲羽当时唉声叹气:“你不知道,踏雁的习武天分,比起纪绝言也不遑多让,若非在锦绣门被耽误,如今至少也是个虚动境,哪会只有一流水平?我是见才起意,再说……”

虽然感觉华冲羽还有未尽之意,但严墨戟自认为和杨踏雁之间不会再有交集,也就没有关心过,只是没想到再次见到杨踏雁,竟然是在这种情形下。

面对严墨戟的质疑,杨踏雁只淡淡地回应道:“二公子想多了,门主要寻你,哪用在下来引?”

锦绣门的势力遍布中原,又有朝廷帮忙,就连齐王府里都有锦绣门的眼线,严二公子的身份,又怎么可能遮掩一辈子?

严墨戟默然无语。

他们现在坐在同一间客房里,在一盏孤灯下相对无言。

虽然定了两间客房,但其中一间是给神龙不见尾的锦绣门门主用,杨踏雁又要看住严墨戟,所以只好两人睡一间。

严墨戟可不会跟他客气,第一夜就大剌剌上床占据床铺,拿眼瞪着杨踏雁,心想倘若这忘恩负义的少年不要脸的上床,自己就找到由头狠狠骂他一顿了。

杨踏雁不跟他计较,平时都是一脸面无表情,晚上只坐在桌旁调息,从不上床。

这几日下来,严墨戟只需要“睡觉——吃饭——赶路”,别的衣食住行全都是杨踏雁一人承包,什么事也未让严墨戟做过,若非有个锦绣门门主在后面吊着,他甚至有了自己是出来旅游的错觉。

严墨戟这几日也计划了几次逃跑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