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些纸钱香烛,点在坟前,又撒上一杯水酒,人死无痕,前尘尽去。

严墨戟站在坟前,看着这座低矮的坟包,半晌之后,才抬起头看了看天,呼了口气。

他对乔家夫妇虽有厌恶之意、却无痛恨之情。

乔家夫妇无非就是市井小人的贪婪与恶毒,一辈子只想着生养男丁延绵香火,才在连生数女后绝望之下买了原身;又在重新生育了男童后将原身弃之如履。

可不管原身对他们有多少畏惧与怨恨,乔家至少给了原身吃饱穿暖的日子,原身曾经的愿望也不过是早日分家,离开乔家,自己好好过日子,不再跟乔家有所牵扯罢了。

如今乔家一家人,除了逃走的乔大妮,尽数被锦绣门的人杀死,纵然是原身身份招惹来的,严墨戟还是产生了一丝愧疚。

为乔家夫妇立了坟,再烧这一道纸钱,也算是他替原身全了那点养育之恩。

从野地出来,天上忽然飘洒起毛毛的细雨。雨丝比头发还要细,几乎落地之前就已然消失。严墨戟也就懒得快跑回去,与纪明武两个人慢慢地走着了。

沿着前人踩出来的小路慢慢前行,严墨戟心头有些郁郁,忽然问道:“武哥,你之前从知道我的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