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寝舍的门忽然被推开,一张古板又认真的面孔出现在门外:“你们在做什么?”

“夫子?”

众学生一齐惊叫起来,慌忙站起身。

——这位夫子是负责视察寝舍的,最是严厉!被他抓到聚众偷吃……恐怕一顿抄书又是免不了的了!

那夫子冷肃着脸进来,环视一圈,俯身从案上摸起一根木签子,清晰地看到签子上刻着“什锦食·油豆腐”几个字,再看看那还剩点残汤的陶罐,明白发生了什么,严厉的目光看向了苑青山:“苑青山,你收拾下这些家什,跟我出来。”

苑青山不复刚才煮面时的得意洋洋,耷拉着脑袋,苦着脸把桌上的炭炉陶罐收拾了一下,跟着夫子出去了。

不多时,他两手空空、垂头丧气地回来,收获了一众同窗们关切地问候:“怎样,苑兄,夫子没有为难你吧?”

苑青山一屁股坐在榻上,痛苦地唉声叹气:“夫子罚我们抄一遍书,还把我的炭炉没收了,那可是我专门去什锦食定做的!”

“又要抄书!”

“没禁了咱们从外头买吃食就知足吧!”

也有人担心地问:“夫子不会去向书院反馈,叫人关停了什锦食吧?我还想日后经常从什锦食叫些外卖吃呢!”

解元听了大手一挥,笃定地道:“放心,不会的!”

“解兄为何如此肯定?”

“我之前每次沐休去岁安街的什锦食,三次里有两次能撞上咱们这位夫子。”解兄抚掌笑道,“夫子们在书院吃得也和我们一样寡淡,八成也馋了什锦食的美食。我觉得咱们夫子不会做这等损人不利已的事儿的!”

“夫子看上去如此古板,竟然也会偷偷去什锦食吃东西?”

“那可不是!说不准夫子没收了苑兄的炭炉,就是想自己煮了吃哩!”

苑青山听到他们又提起了自己失去的炭炉,心如刀割,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得了,都吃完了,大家散了散了,回去好好抄书吧!”

其他同窗有些同情地看了苑青山一眼,宽慰他:“苑兄莫要伤心,我们以后叫外卖给你捎上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