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当真要他生祭,必得选吉时吉日,必得有祭司梵唱。”司烜冷笑,不屑一顾地说,“否则,他连成为祭品的资格都没有。”

阿螺却道:“我们虽没有证据,但也信不过你。所以,请你速速离去。”

须弥当即阻拦:“不可,司烜大人有恩于亓风部。”

司烜与须弥摇头,未置一词,转身即走。路过陈川身畔时,他又驻足,出声问道:“你呢?是选择你的神明,还是你曾经的信徒?”

陈川并无一丝犹豫,与司烜并肩而行:“自是与你同行。”

见此情形,须弥蹙眉,黯然叹息:“阿螺,凶手不会是司烜,你这么做,究竟为什么?”

阿螺望着司烜与陈川远去的身影,冷声说道:“因为我信不过他们。”

“但亓风部需要借助他们的力量。”须弥无奈,追逐着陈川的脚步走出山谷,“而且,我会誓死追随梵笙大人的脚步。”

阿螺看着他的背影,朗声问:“梵笙的转世之人信念都已动摇,选择与火神同行,我们还能信奉他的意志吗?”

须弥脚步一顿,蓦然驻足。他沉默良久,缓缓转身,望向神情各异的族人,启唇说道:“他都已转生成旁人,心念仍不曾改,手握金刀归来,为何不能信?”

“我相信,摩罗金刀不会认错主人,也相信陈川不会抛却初心。”须弥说罢,疾步前行,追随着陈川的脚步走出山谷。

山谷之外,陈川与司烜已走得很远,半路忽逢拦路人。

这一回,云乔不哭也不闹,站定在陈川跟前:“阿枞哥哥,你若走了,我该如何是好?”

“须弥心地纯良,定会对你照顾有加。”陈川与司烜是要往银戎城救人,自不能带上云乔,“跟着我,只会招致杀生之祸。”

云乔不甘心,指着司烜说道:“可是,他是害死阿琥哥哥的凶手,你与他同行,会有危险。”

“我想其中定有误会。”陈川为司烜辩解,“司烜与我同床共枕,根本不可能在昨夜杀人。”

“你难道昨夜就没有睡去吗?”云乔到底年少,不知陈川言下之意。

陈川自不能将昨晚彻夜苦干之事说与孩子听,转而道:“总之,你无须为我担忧。”

云乔讷讷想了半晌,蓦然明白过来,霎时面红耳赤。他这副神情并不是因尴尬,而是恼怒嫉恨。

恨到极处时,一颗心都似放在火中煎熬。陈川与司烜已走得很远,云乔睥着他们的身影,掌心凝起咒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