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你带出来,我不后悔。”巫梵所言,皆发自肺腑,“等你寻到安身之所,我便归去请罪。”

“为什么还要重回虎穴呢?”

司烜这才意识到,巫梵仍未放下对巫燧的忠诚。又或是说,若想解开干他神识的禁咒,一定非常棘手。

有那么一瞬,巫梵满心茫然:“不回银戎城,我又能去哪里?”

“同我隐居山林。”司烜不假思索地说,“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解开你神识中的禁制,释放你的回忆。”

巫梵不为所动,反倒问他;“过去很重要吗?”

此言入耳,司烜心头如遭刀剑划过,竟不知如何作答。

是啊,于巫梵而言,效忠巫燧大祭司便是毕生使命,过去、未来,都不重要。

就在司烜默默无言时,巫梵忽然启唇:“我的前尘过往之中,可曾有你?”

他的语调中,怀中懊恼,为那句冒失之言而心生悔意。

司烜的手按在巫梵左胸膛上,虽不说话,却胜过千言万语。

“我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巫梵蓦然发觉,在司烜手掌下,他的心跳砰然。

他知晓,他们之间一定有难分难解的纠缠。

风水轮流转,司烜终归占得上风,好整以暇地问:“你不是说过,过去的事情并不重要吗?”

巫梵想了想,忽然将人揽入怀中,在耳畔轻叹:“有你,自然比什么都重要。”

司烜蓦然勾唇,笑道:“那就不要再回银戎城,我们一起把前尘往事都找回来。”

为冰所封的心如遇暖流,巫梵无法拒绝司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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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天色渐晚,山洞外的大雪都不曾停歇。

司烜倚着石壁入眠,明焱躲在司烜衣袖下,小心翼翼探出脑袋盯着巫梵。虽然满脸印着脏爪印的他很是滑稽,但明焱依旧不敢招惹。

巫梵拾来干柴生火,烧开雪水,替司烜擦拭手腕。枷锁卸去以后,手腕上还烙着深浅不一的血痂与淤青,让人触目惊心。

巫梵从未做过伺候人的事情,想要轻柔些许,反倒显得愈发笨拙。就像上回在石楼中那样,又是无意之间便下了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