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梵和司烜挤在一张床榻上,起初是各占一半,后来也不知怎的,越挨越近。

借着昏黄的烛光,巫梵窥见司烜颈侧白到近乎透明,若在月色下,似乎能泛起泠泠玉光。巫梵仿佛受到蛊惑,指端在他颈侧厮磨,想要看看这人究竟是不是玉石雕凿而成。

事实上,司烜的身子很是温热,仿佛身深埋着火种。巫梵见他熟睡,局促消散,悄然将人揽入怀中,亦是合眼睡去。

但他并未察觉,司烜的唇角抑不住笑意,悄然上扬。

二人酣眠一夜,直至红日初升。巫梵轻手轻脚起身,披衣跳窗而去,像极了溜门撬锁一会佳人的登徒子。

谁知他才跃出窗扉,就猝闻身后有突发异状——清晨时分,有人怒气冲冲摔门闯进石楼。

巫梵暗道不妙,并未遁走,栖在老树上悄然窥探。

窗扉之间,尚有二指宽的缝隙。巫燧的身影恰好透过窗扉,落进巫梵的眼里。巫梵暗自惊心,既怕昨夜留宿未归已教人知道,更怕巫燧对司烜不利。

石楼里,巫燧环顾四下,眸光凛然:“巫梵人在何处?”

司烜只拿冷眼看着他,只字未说。

巫燧有促狭之心,故意说道:“昨日可是他的新婚之夜,你可知道?”

“难道你认为,我会在意?”司烜自是知晓,却不在意,“倒是你,本不屑于宽恕叛臣,却为了折磨我们,行此下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