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思及自身经历,敢不苟同此言:“我只知道,人死一场空,所以要哀叹一场。”

“说到底,你是哀旁人悲惨,叹自身境遇。”司烜说这话,倒不是为嗤笑,只是作为居上位者,习惯于俯瞰众生相。

陈川摇摇头,无心与他争辩:“赶路吧,兴许还能找到这具身子主人生前的亲朋好友。”

司烜也不急于将这片土地上的法则灌输给他,还想看看这个冒冒失失的男人,究竟能挣扎到何种地步。

“阿枞哥哥!”

断壁颓垣之后,忽有少年朝他们飞奔而来。

陈川还没回过神,就被他扑了个满怀,顿时大张着手臂僵在原地:“你这是——”

话还未说上三两句,少年已经哭出声来,泪水都沁入陈川衣襟:“阿枞哥哥原来还活着,他们说卫城之战时,摩罗将士全军覆没了。”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陈川最不善应付的就是孩子,尤其是哭出来的孩子。他求救似的望向司烜,却见司烜只静静站在一旁,虽看不到神情,但这架势俨然是在看好戏。

陈川无可奈何,飞速想起这种重生剧情的一惯套路,毫无新意地应付:“对不起……在下失忆了。”

司烜暗自挑眉,薄唇上绽出些许笑意,十分促狭。

少年一惊,慌忙自他怀中退离,不敢置信地打量着陈川:“失忆?父亲不在了,阿枞哥哥也不认得我了……我是云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