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钰知道,这大约是让他让开之意。内侍本就起疑心了,冲齐钰瞪了瞪眼,气势十足地撩开了床帐。

一时间,气氛似乎凝滞了。

外边的人皆不知这内侍瞧见了什么,只见他抖着手把帐子合上,面色青白后退几步跪倒在地,颤声道:“奴才、奴才失礼了。”

皇后大惊失色,原来帐子里真藏着人,来不及开骂,那人便从里边掀开了帐子,皇后抬头与这人正对了个脸,腿一软差点晕倒在地。

那人缓缓从帐中走出。

张贵人与嬷嬷都瞪圆了眼睛,嬷嬷反应极快,赶紧跪下行礼道:“奴婢该死,竟不知皇上在此地,惊扰了圣驾!”

真是奇了怪了,齐贵人背后的帐子里竟藏着新帝,也便是说,新帝与齐贵人都在蕊珠宫,这、这……

嬷嬷略一思量,觉得自己极有可能摊上了大事!

张贵人知道的比嬷嬷要多一些,一言难尽地望向齐钰,也悄没声地跟着跪下了。

慕容骏环视众人,如炬的目光最后落在皇后身上,漠然地道:“朕若不在此地,竟不知还有人在朕的皇宫如此霸道……这些日子,朕心情不佳,以为把你放在寿康宫便完事了,倒是忽略了你,废帝皇后。”

皇后心头一颤,她有意讨饶,可她未能晋封太后,仍身在皇后之位,遇见其实是继子的新帝,如何称呼上就犯了难,可是不讨饶又能如何?

皇后心一横,跪下道:“陛下,本宫并无冲撞之意……”

“闭嘴。”慕容骏冷冷道,“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朕面前自称本宫。依朕看,废帝既已去了帝号,你的后位也没必要留着了,金宝金册一并交上来吧。”

皇后以为新帝一天没废了她,她说不定还能有机会登上太后之位。毕竟偌大的后宫总要有人打理,放眼望去,没人比她更合适,如此她便自作主张勤快了些,可是没想到出来捉了个女干,倒把金宝金册还有后位给捉没了。

皇后大恨,失去了位份,她也失去了连日来仅剩的一点念想,新帝与齐贵人共处一室还能有何猫腻,她用脚指头想也能想得出来,这些日子皇后已醒过味了,废帝的身体怕是新帝动的手脚,只是对方势大,不得不低头。

皇后这会儿新仇旧恨都涌上来了,不顾身边嬷嬷的劝阻,攥紧了拳头纵声道:“皇上处置我这等废妇,自然不会心慈手软,只是容我提醒一句,齐贵人亦是废帝男妃,您也能下得去手吗?想不到当今圣上不仅废了自己生父,竟还觊觎……唔唔唔快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