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怀宁重新看向朱越众,反其道而行之,“那好,退一万步讲,人在你们的施工场地出了意外,这种事情你作为负责人,应该第一时间上报了吧?”

“不然,就是失职了?对吧,朱主任。”

朱越众总觉得青年话里有话,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勉强点头,“……当然上报了。”

“按照华国规定的工地施工法,如果出现人员受伤、伤亡的情况,出于人道主义,或多或少会有赔偿吧?”喻怀宁似笑非笑地敲击着桌面,“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这钱呢?朱主任。”

“……”

“你上报了,而我们安霜没有拿到一分钱?”喻怀宁故作恍然大悟,“看来是我们错怪你了,是上层领导不肯给钱?”

朱越众的脸色又是一变。

喻怀宁看准时机起身,对着陈安霜说道,“安霜,我们得直接去章氏集团索要赔偿。”

“等等!医药赔偿已经下来了!我正打算过几天给安霜送过去了!”朱越众急了,说谎不打草稿地喊道。

他实在是怕了眼前这位青年了!

怎么能准确无误地找到漏洞,把每一句话都戳在他的恐慌点上呢?

他上报了有人‘受伤’住院,而隐瞒了‘死人’的事实。上层拨下的医疗赔偿金,也被他全额私吞了。

虽说他有亲戚是章氏企业的小股东,有几分吓唬人的能力。可喻怀宁真要带人找到了章氏集团,再传到其他人的耳中,总归是个麻烦!

朱越众想着想着,心绪就有些发紧。他连忙拉开抽屉将钱包拿了出来,他有随身带现金的习惯。

朱越众看着两千元整的现金钞票,贪婪过度的心分外不舍,咬咬牙也只拿出一半。他赶紧把钱包收好,生怕对方瞧出里面还有现金。

“给。”朱越众递了过去,还有胆量睁眼说瞎话,“公司给的赔偿金都在这儿了。”

只要陈安霜收下钱,即便两人再去集团门口闹,他也不用怕了。

到时候,他就说自己已全权转交了赔偿金,是陈安霜贪心嫌不够,才故意撒谎说少拿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