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团得知了真相,直接将时莉辞退。没有了收入,没有人陪伴,怀着双胞胎孕期的种种辛苦,或许只有时莉自己才清楚。

“后来,我的外祖父母还是软了心,将母亲接回了回去。我、我和时彻出生后,就一直和他们三人生活在乡下。”

时莉希望兄弟两人优秀,早早地教他们读书写字,还教他们a国语。而闲暇时,也会带着他们在玩乐。

“整整七年,我过得很开心。”

藏在这句话里的强烈眷恋,让喻怀宁忽然有些心尖发酸。

——山里的星空是不是很漂亮?

——j国乡下的星空,比这儿更好看。

这段对话是他们两人在陶溪坳说过的,直到这时,他才明白这其中的深邃含义。何止是j国的星空,而是连带着那一片记忆,是男人脑海中为数不多的关于童年的美好。

喻怀宁轻叹,小心翼翼地追问,“后来呢?你们怎么会跑到a国?”

“大概是在鱼龙混杂的夜总会听说了什么吧。”时铮垂下眼睑,低声略过这段。时莉在他们兄弟两人出生后,就背着家人找了一份高薪水的工作,卖-弄舞姿、陪-酒都是常态。

“记不清是具体日子了,有天吃过晚餐后,她突然要我和时彻好好休息,说明天带我们去找父亲。那个晚上,母亲和外祖父母大吵了一架。第二天,她还是收拾好东西、拿走了一大笔积蓄,带着我们走了。”

母子三人到了a国,人生地不熟,就连积蓄也被人意外骗走了一大半。三个人挤在恶臭的地下休息室,每次到晚上都能听见那些恶俗不堪的叫声、怒骂声。

——妈妈会有办法的,你们兄弟两人乖乖的,再忍忍。等父亲来接我们了,小彻和小铮就都能有新衣服、都能上学了。

这是时莉常说的话,是给两位儿子的憧憬,也是给自己的安慰哄骗。

“半个月后,母亲换了漂亮的新裙子、化了精致的妆。她说要去找父亲,让我们在住处好好等。临走前,她还给我们留了一点零花钱,可这一走就是三天!家里的面包吃完了,我们两人又很饿。时、时彻作为哥哥,自告奋勇地说要去买面包。”

曾经的他们,确实是兄弟至亲,出生早了几分钟的时彻还十分照顾弟弟时铮。

“时彻离开没多久,母亲就衣不蔽体、满身是伤地闯了回来。”时铮顿住未出口,和恋人紧扣的手掌不自觉地加重了力度。

喻怀宁察觉到男人渐渐变得痛苦的气息,面露不安地看向了他,“时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