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怀宁的双手被死死捆住,动弹不得。窒息感一点一滴地传来,染得他俊逸的面容上显出异常的红,甚至连额角都爆出了青筋。

时彻很满意自己看到了画面,了然报出答案,“我要是杀了你,时铮会不会痛不欲生?”

“时彻,你、你以为!话只说一半……咳!就、就能掩盖你自己的恶行了吗!”喻怀宁咬牙,答非所问。

青年明明难受得濒死,可灿若辰星的眼眸反倒越显光亮,是毫不掩饰地嘲讽。

时彻盯着他的眼眸,一种熟悉感油然而生。他面色涌出一缕短暂的恍惚,猝不及防地松开了手。

喻怀宁无力瘫坐在地上,猛烈咳嗽。

“你说说,我能掩盖什么恶行?”时彻盯着他看,冷硬的语气中杂了一丝丝复杂。

“时铮在孤儿院挣扎的时候,你这个孪生哥哥在哪里?你敢说,他身上那些致命的伤疤和你没关系?”喻怀宁抬眸,视线只落在他的脚踝处,犀利道,“害他几次在鬼门关徘徊,差点丢了性命的人,不就是你吗?”

在罗伊斯州的酒店里,时铮曾无意透露了一句话。

——没有至亲,全死了。

短短七字,同样裹着真实的恨意。

时铮看似冷酷无情,但喻怀宁看得出来,在这层伪装下是至情至性。

贺铭夫人将他带离孤儿院,给了他一个算不得完整的家。单念着这一点,成年后的时铮就包容了她一切疯狂的行径,还替对方不断善后。

就连曾经视如亲人、却又狠心背叛的孟雪,时铮也肯冷淡地稍微提上一句。

可原本应该是最血脉至亲的孪生兄长,时铮连提都不愿意提!

这能说明什么?

时彻对他造成的伤害已经深入骨髓,完完全全取代了那层血缘的羁绊!

喻怀宁一想到对方曾经可能给恋人带来致命的伤害,怒气就止不住地往心尖上冒。他抬眸怒视着时彻,尖锐追问,“怎么?不敢承认了?你和他之间,你才是那个没有情感的怪物!”

“敢这么对瑞森先生说话,你是不要命了吗!”时彻的私人助理恶声吼道,甚至还把尖刀架在了青年的脖子上。

“富尔,我让你动手了吗?”时彻不悦命令。

擅作主张的助理闻言发怵,不得不收回威胁。

时彻转动轮椅,后撤了几步。他细细打量着喻怀宁的眉眼,又想起对方刚刚不顾自我安危、替男人争辩的模样。

——你才是那个没有情感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