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即便他们发现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对我动手。”时铮保持着镇定。

“时总,恕我直言,这个地方你不能久留。”郑容仍是不放心,因为男人口中的‘动手’两个字,必定意味着牺牲。

“罗伊斯州的确太偏了,不适合我们的人手埋伏保护。”郑容朝禁闭的房门看了一眼,实话实话,“……而且我怕把无辜的小少爷牵连进来。”

时铮眼色微凝,竟透出一缕说不清的烦躁。

是啊,不该把青年卷进来。

在a国,枪-支弹-药太常见了。党派间真要动手,就少不了火-药味。很多人不了解情况,把它们统一定性成‘恐-怖-袭-击’。

在这样的危险漩涡中,稍有不慎就会有性命危险。

时铮曾几次在死神的手里捡回一条命,早已看惯了生死。可他一幻想到青年倒在血泊中的画面,心脏就狠狠抽痛到不能呼吸。

“……通知下去,加派人手保护。”时铮在心里暗下决定,“两天时间,我就回去。”

郑容想了想,点头应了下来,“是!”

……

时铮回到房间时,浴室的门已经敞开了,微热的雾气正缓缓散了出来。他没有多想,快步走近卧室一看。房间的遮光窗帘被拉上,明明是白天到营造出一种夜晚幽静的感觉。

偌大的床上正鼓着一小团,脚部的位置还不自觉地踢蹬了两下。

即便不凑近,时铮也能清楚猜到——青年肯定要蜷缩在被子里,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休息。

这个小狐狸,半个小时前还说要拿行李回去,这会儿倒是不客气地睡觉。

时铮唇侧微勾,走近落坐在床边,他抚了抚青年露在外面的后脑勺,结果对方小孩子气地直接将被窝往上一拉,声音隔着被子闷闷传来,“我要睡觉了,时总请便。”

“睡得着吗?”时铮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他和以往一样将青年搂在怀中,唇侧慢悠悠地贴上对方的后颈,温声低喃,“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

时铮清楚得很,自己是从浸满鲜血的路上来的。有些戾气即便收得再好,偶尔还是会不小心溢出来。外人倒也算了,可他不愿意青年被自己的戾气刺伤。

“没有。”喻怀宁原本是想要装睡的,但下意识地回答让他懊恼得牙痒痒。安全感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一旦拥有就不想失去。

大概只有天知道,在男人离开的这半个月多里,他失眠到了何种程度。

喻怀宁近乎贪婪地靠在男人的怀中,口是心非地驳了一句,“时总,既然是给我准备的房间,你是不是该换张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