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铮拧起眉头,没有答话。半晌,他才悠悠开口,“看来华国这地,我确实不能多待了。”

他以‘时铮’的真实身份在华国做事,对内即便隐瞒得再好,可只要有心人花点功夫一查,就能将他和a国的财阀集团联系在一起,甚至顺藤摸瓜查到更多。

“你通知一下,让各部门准备好材料,明天开大会对接。定好三天后的机票,我们回a国。”时铮不再犹豫,斩钉截铁地做下决定。

郑容听见他的语气,心底忽然有些复杂。他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提问道,“时总,这事和小少爷说过吗?你要回a国的话,他……”

“我自己心里有数。”时铮打断他的话,语气中似乎重新杂上了纠结。

“是。”郑容识分寸地没有追问,“那我先下去通知了。”

“好。”

等到郑容出门后,时铮才放任自己烦杂的思绪纷飞。等再度回神时,他的指缝里已经夹着一支细长的、点燃的香烟。在嗅到烟味的那一刹那,他的耳畔就想起了青年的那句话。

——不喜欢。以后当着我的面别抽,害人害己的东西。

时铮下意识的行动快于一切,狠狠地将点燃的烟头捻灭在了烟灰缸里。他揉了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郁闷和焦躁一发不可收拾地涌了上来。

他讨厌被青年占领全部心神的感觉,可相处时又恨不得沉溺其中。

a国表面平静,可他的周围是危险重重。让青年留在国内,是毋庸置疑的最好选择。以两人现在的关系,他又有什么权利让对方和自己分开的时候‘安分守己’?

一想到小狐狸有可能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去招惹别人,时铮心底的酸意就不受控制地钻了上来。他拿起手机,快速地拨出那个铭记于心的手机号。

三秒的滴答声,对他来说就像是一个世纪那般漫长。终于,青年带着悦意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喂,今天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你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

时铮的情绪莫名平静了下来,唇角泛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很稀奇吗?”

“当然。”喻怀宁笑了笑,又故作埋,“虽然是床-伴关系,但好像每次都是我主动找你。”

时铮指尖轻敲着办公桌,脱口而出,“今晚有时间吗?去我家。”

回应的他是一声短促的轻笑,“我考虑考虑。”

“考虑?”时铮瞬间蹙眉,情绪不自觉地跟着青年的回答游走。

“我也很忙的,迟点还要和南川商量香水外包装的问题。”喻怀宁故意打趣,紧接着又改口,“但既然是时总约了晚餐,我哪能没空呢?”

时铮的桃花眼中敞露悦意,短促低笑,“地址给我,下班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