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锦凑过去轻柔地吻了一下他的额头：“你觉得我在耍你吗？”

“……我……”

成锦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心脏的位置，继续问：“这样，也觉得我在耍你？”

“……”鹭洋感受到手掌下强有力的心跳，觉得触碰到的手心阵阵发热，有一种被逼到无路可退的境地。

该死，快要……扛不住了……好想不顾一切地拥抱住眼前的人……就算他不喜欢男生，就算他只是玩玩而已，也不在乎了。

鹭洋觉得自己的理智在一点点崩溃。

成锦的吐息就在耳边，温柔得仿佛要化成一滩水：“学长，我喜欢你啊，你不喜欢我了吗？”这语气里带着一丝令人心碎的委屈。

不，不是这样的，鹭洋在心里拼命摇头——我喜欢你啊，成锦，不管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我都那么那么喜欢你。

“……你知道吗……六年来，我心里一直有一个可笑的想法……”鹭洋低着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要是，要是我是女生就好了……”他无意识地搅着手指，“要是我是女生，你会不会喜欢我……有一段时间我想这个事情想到快病态了，把于钦吓的，一天到晚担心我会去变性。”他苦笑着抬起头，发现成锦一点也不想笑的样子，半晌，挠了挠头说：“抱歉啊，我又说奇怪的话了……”

成锦没有回答，只是伸手将他搂进怀里：“为什么你是女生我才能喜欢你？”他把头埋进鹭洋的颈窝里，一字一顿道，“我喜欢学长，很喜欢很喜欢，不论你是男是女。”

☆、第32章

这句话就像一颗小石子投进了鹭洋心湖里，荡起阵阵涟漪。

我喜欢你，

不论你是男是女……

鹭洋觉得，他快要沉溺在这温柔的语气里了，鼻子一酸，一股想哭的冲动在悄然滋生——为什么今天才让他听到这句话？

成锦用食指轻柔地拨开他额前的碎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纠结于我喜欢男生还是女生这个问题，对我来说，我只知道我喜欢你，你是女生，我就喜欢女生，你是男生，那我就喜欢男生，我这么说，你明白了么？”

鹭洋楞楞地望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成锦的表情是那样认真，以至于他都开始怀疑，当年听到他跟叶婷说的那句话，是不是听错了。

此刻，鹭洋还保持着坐在灶台上的动作，刚刚成锦用力分开的他的腿都忘了合上，他正低头兀自苦恼着，成锦就把身子压了过来，双手放在他白皙的膝盖上：“好了，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问了？”

“诶？问、问什么……”

“……当初，你为什么突然就要和我分手……”

“……我……”鹭洋目光闪躲，如鲠在喉。

“学长，有些事，你不说，我是不会知道地啊。”

成锦的大拇指温柔地抚过他的皮肤，鹭洋觉得痒，往后缩了一下。

良久，他望着成锦，小声地问：“难道你不记得你跟叶婷说过的话吗？”

“我为什么要记得跟无关紧要的人的对话？”

“……”听到成锦这么说，鹭洋有一瞬间的愣神——然后，忽然间觉得自己是那么可悲那么可笑。

原来，成锦根本不记得那个午后的那段对话……只有他自己，为了这段对话伤心难过了六年。

这算什么？

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在难过。

他把成锦的每一个字都记在心头，奉为圣旨，而对方却连说过什么都不记得。

鹭洋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手机却不适时宜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