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阮苏才真的绝望地意识到,他的父母真的不会回来了。

不仅如此,更可怕的是——

“这病毒实在是太厉害了……超出了我们所有人的想象。”那士兵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最恐怖的是,它现在已经产生了变异,进化得可以在其他野生动物身上存活了。而被寄生的动物,都会变得暴躁、攻击性十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阮苏的脸上一片茫然。

“这也就是说,”所有人脸上都是一片绝望,“从现在开始——所有的生物都可能会是我们的敌人。”

接下来的两天,军队决定再在此地做最后的停留,尽可能地找寻到更多幸存者,接着便立马出发,带着平民们前往地下城避难。这是最后一次大规模的撤离行为,也是最终的无奈之举。在阮苏的百般恳求下,军队答应了分出两个人手来,帮助他在附近几公里的地方一起寻找妹妹。

“但别抱太大的希望,”军队的首领这么说,“现在外面的环境很残酷。”

那时候,他已经和阮月失联22个小时了。

被冲出防空洞时,阮月下意识地四下去寻找哥哥的身影。

可她实在太害怕了,人群的恐慌将她的惊悸不断地放大。阮月只记得自己跪倒在地上,抓着石头咳嗽了很久很久。

直到视线也变得模糊了,嘴里全是呕上来的苦水。再一抬眼,面前哪还有哥哥的影子。

阮月捂着脸哭了起来。她变成一个人了,好可怕啊,哥哥,哥哥在哪里——

可她只剩下了一个人,四周是一片屠城后的废墟,天空是压抑的黑色。这时候,任她怎样哭喊都不会有丝毫的意义。

她不想要一个人,她想要哥哥。哥哥呢?哥哥为什么还不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