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13)(1 / 1)
作品:《悠然我思》初吻(13)
十三、林姐
对女人的称呼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先是和男人一样用"你",新文化运动期间,曾经有人建议将女人称呼改为"伊"或者是带女旁的"妳",于是就有了《秋水伊人》那首歌,也有了那么多带妳字的文学作品的诞生;不过,"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到最后返璞归真,只有那个男女通吃的"你"才有了流芳千古的机会,这也许就是男女平等的具体体现。
上午九点三十,完成了早读,叼一支烟站在厂门口看风景:鲜红的太阳就挂在对面老陈家那棵梧桐树梢上,那些横空而过的电线就像五线谱,而那些在电线上蹦蹦跳跳的麻雀就是活动的音符;上班的大人走了,上学的孩子也走了,不算是商业区的新街就安静了许多,只有侧对面的建筑工地围了一大帮男人在开会,其中就她一个女人。
她绝不是在我们办公室露面时的那种和蔼可亲、笑脸频频,也绝不像在我面前显露的那种娇小羞涩、脉脉含情,她的身边站着甲方代表、乙方代表、施工方负责人,就她一个人对着一张图纸指手画脚,有着领导者的气魄,也有着指挥员的坚决,当然还有女强人的那种洒脱,就有了些不一样的感觉,就叼着烟靠在门柱上望着她的丰满身段发呆,就明白了为什么人们崇拜那些能掌上舞的轻盈女子,可干起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来却更喜欢白肥美的妇人的原因了。
她的侧面像似乎比正面像差一些,有些努起的桃腮、还有一个双下巴,不过,*脯显得更加隆起,藕节般的手臂更有魅力,有些摇动、依然很结实的臀部很有吸引力,还有匀称的大腿。突然想起列宾的一幅人物肖像,那表现的是一位男爵夫人。公侯伯子男,男爵夫人却仅仅只比勋爵夫人高一丁点,也许就是如今中国某个地区书记的老婆。她的男人只是一个公司里的科级干部,她自己也就是一家副食商店的副主任,大不了也就是个科长,连勋爵夫人也不是。
也许是因为她的才华,也许是因为她的领导艺术,也许是因为她在运动中当造反派所得到的馈赠,***后来一步登天,也依然没有忘记"一月风暴"、"安亭事件"里的那些难兄难弟,她也是这样得到提升的吗?或者凭着媚眼和妩媚也可以得到一些人的青睐,由此可以一步一个脚印的爬上去,也许就会在不久的未来变成一位勋爵夫人!到那个时候,她还会记得我吗?还会记得我们这一段很有浪漫色彩的交往吗?
她的一次无意的扫视之中一定碰见了我的视线,一个是领导,一个是普通办公室人员;一个目光坚定,一个懒散而随意,我没有想到我冲着她的一笑能有那么大的魔力,就像达尔文发明了进化论,爱因斯坦发明了相对论似的。虽然她依然脸不变色心不跳,依然还是在主持会议,但明显加快了进步,三言两语的总结、快刀斩乱麻的决定,然后,散会!开会的人四散而去,她却一个人向我走来,走在我的目光之中。
我叫了她一声,她意外的表现出不满意的神情,几乎是扑到我的面前,带着命令般的口吻对我说:"叫人家的时候别带姓行不行?人家不也是只叫你的名字吗?"本来是细微之处见真情,我却有了些好笑:"叫你姐姐吗?那就是名副其实了!"
"谁说的?"她有时在我面前也很霸道的:"应该是刘三姐与阿牛的那种关系!"我们也找时间看过市文工团演出的歌剧《刘三姐》,那中间有些爱情的成分,虽然我们还是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可是她马上又有了些后悔:"不过人家刘三姐是个黄花大闺女,而我不是!"我就很简单的把话挑明了:"谁知道阿牛有没有和刘三姐那个过?反正刘三姐唱过树缠藤和藤缠树之类的歌,两个人的事谁能说得清!"
她嫣然而笑了,回答的有了些针对性:"反正至少我们没有?"我就豁出去了:"你说该有还是不该有?"她嘴唇在微微颤抖,多少有了些犹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唱的就是《刘三姐》中我刚刚提到的那段唱段:"山中只见藤缠树,世上哪见树缠藤。青藤若是不缠树,枉过一春又一春。竹子当收你不收,笋子当留你不留。绣球当捡你不捡,空留两手捡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