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说出来,不、然、卅。”

易苒这下真有点怕。准确说来她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的也不是声音,就好像空气中突然出现了一种奇怪波动大家都不能理解,只有她一个人神奇地接收到了这种信号。

她非常想说出事实,然而不敢,于是挤眉弄眼试图通过眼神让多年好友理解自己的意思。可惜……

“哎呀不用说啦。”令狐匆匆用比易苒更加夸张的表情挤回去,连连摆手,“别说啦我都明白,何况你那么害羞~好了我都懂,别担心,姐可是能帮你成功把局面稳住了的!”

易苒简直要把眼睛瞪出眶,小声道:“你稳住了?”

“那当然!”令狐匆匆格外自豪,“你也是的,太没经验了。亏得这个帅哥体力好,能把你背回来等在门口,还足足等了仨小时。要不是咱俩住得近,我看他能背你一晚上。”

说完又埋怨一句,“你睡得也太死了,还好遇见了好人。”

感受着颈椎骨传来的痛感,易苒硬是咽下了嘴边的辩解,做贼似的悄声道:“那,那个谁呢?”

令狐匆匆眨眨眼:“客厅待着呢。”

易苒简直如遭霹雳,那个怪物居然没走?不顾脖子疼痛抻着头从半开的卧室门往外看,果然看到昨天的神秘帅哥四平八稳地端坐在她的小沙发上,双眼直视前方的电视,仿佛领导人在看机密文件一般。

夭寿哦……想到昨天的一切居然不是噩梦,易苒默默在心中哀嚎,伸手往外指了指悄悄比划:那个“人”有没有说他要走呀?

奈何往日里双剑合璧所向披靡的好友今天愣是不能心有灵犀,反而痛快地撒了把盐:“我当然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就说留他喝口水,没想到他这么关心你,直接坐在沙发上一晚上没合眼呢。”

易苒放下手一脸木然:怕不是眼皮撂不下来了吧……

自觉成人之美可以功成身退的令狐匆匆拍了拍易苒的肩膀,鼓励道:“加油啊,这可是个钻石王老五,我就不耽误你们了~~”

易苒急忙伸手想要挽留唯一的救星,然而奇怪的波动再次传到脑海:“让、她、快走。”那种不耐烦的情绪甚至都清晰可闻。

易苒虎躯一僵,爬起来送走令狐匆匆,然后关上门,和沙发上的男人大眼瞪小眼。

男人终于放下辛苦一晚上的眼皮,闭上眼一分钟后又缓慢睁开,薄唇轻启:“做得好。”

话音刚落,他身下的沙发轰然倒地,碎成一片片木屑和布片。

易苒心痛到滴血:那可是她新买的沙发……

木屑飞扬中,帅哥一脸正气端坐不动,仿佛扎了个完美的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