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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烈阳卷 第二十回(下)新旧仇霸刀斩宵小 往来恩纵(2 / 4)

作品:《星海仙冢

“我也是第一次见识,雷法修士竟然在尘微境时就能引动天雷,那一击的威力,已经超出了凝元境的范畴。真是巧妙至极的大胆构思,细致入微的灵力操控!”慕容姗赞叹道。

流风雪凝眉问道:“超凡境出力?”

“那倒没有,毕竟超凡境修士超凡脱俗,天心顿开,不可以常理度之。”慕容姗摇头答道。

流风雪眉眼低垂:“他其实不是雷法修士,说来你也许都不信,他踏足仙道还不足半年。”顿了顿,流风雪续道:“我在苍云留邺认识了他,那时,他刚旋照,在我们结伴到天山参加烈阳试炼的途中,他被我一脚踢进了灵知境。”说到这里,流风雪面露回忆神色,扑哧一笑:“当时,我还自信无比的说,我罩着他。这才过去多久?”流风雪苦笑了一声:“他的身影就开始变得扑朔迷离了。”

“扑朔迷离?我倒是觉得他过得洒脱自在,真实不虚。”慕容姗就借住在甲子洞府,平日里接触石念远,自然比流风雪要多得多,想到石念远平日里那些听不太懂的自言自言、骂咧嘀咕,想到石念远经常四仰八叉的躺在泥土上状若死狗,慕容姗笑了起来,一手下意识的抚了抚胸口,那里有半枚凤纹玉佩。

流风雪知道流风霜那里有半枚凤纹玉佩,眉眼愈发低垂了。

……

苏泉让过双截棍斜劈时,看到黄存信眼露不屑,暗道糟糕。

双节棍不算常见兵器,苏泉甚至是第一次与双截棍对战,避过一节,另一节却回绕过来,击在苏泉后背,裹胁在上的灵力炸开,苏泉向前就一滚地,迅速回身。

“怎么?却邪剑诀没学好?”黄存信一手持一棍,朝左右两侧拉了两下:“双节棍是攻强守弱的兵器,我很清楚这一点,而据我所知,百越剑池却邪剑诀强调防守反击,说来不是应该正好克制我吗?怎么在你手上,只有防守,没有反击了。”

苏泉站起身来,右手一甩,手中剑发出一声清越剑吟,左手掐起剑诀:“百越剑池门规,若非生死相搏,不使抵天三剑以外的剑招。”

“抵天?噗……好大的口气!”黄存信闪身欺上,双节棍快速挥击,破风声嗡嗡作响。苏泉剑招多以抹、架、缠为主,随着与黄存信的战斗,逐渐适应了双节棍异于常见兵器的攻击方式,剑招生变,防守得密不透风。

“苏泉此子极善忍耐。”静阳做出评价:“他的剑法善于防御,应该是在防守中寻求破绽,凌厉反击的路子。对战中,黄存信已经出现过多次破绽,有真实纰漏,也有故意卖出,可苏泉没有表现出任何一点反击的欲望,剑招光明正大、堂而皇之,虽然现在尚无剑意,却也不难看出今后剑招中会存有浩然正气。”

青年道士附和道:“黄存信使用双节棍,兵器特质使然,攻强守弱,许多招式都是以伤换伤,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如果换作是其他学子,有可能对战双方都已负伤,百越剑池却邪剑诀受到过南荒问剑冢称赞,不无道理。”

两名烈阳观静字辈弟子明显要高看苏泉一筹。

而场中二人的对战,在石念远看来,则是另外一番模样。

石念远灵识高速运转,识海中,空间直角坐标系建立,一条条函数曲线图像不时出现、扭曲、交错。

有意思!有意思!那小子送我的剑诀真意传承玉简应该属于百越剑池却邪剑入门级别的剑招,根本没有展现出这些有意思的地方嘛!看来也不能一棍子将真意传承玉简拍死,虽然照着学坑爹无疑,不过拿来当解析几何题做,真是格外有意思啊!

石念远识海中,黄存信手中双节截的简化模型再次挥击,轨迹划出一条曲线,而苏泉手中长剑的简化模型再次击在了双节棍轨迹弧的突变点上。

如果将那道弧做旋转处理,不对……完全可以将坐标系进行旋转处理,函数就会简化,黄存信手中双节棍的攻击轨迹接近二次函数图像,而苏泉一次次将黄存信招式破解的关键就在……极值处,导数为零的地方!

石念远莫名的兴奋了起来,由于灵识正在高速运转,体内灵力自主作出反应,溢散开一股玄奥灵压。

嗯?

静阳将目光投向石念远。

那么快就从那二人的战斗中获得感悟了吗?不愧是三师叔祖带上天山的天才。

静阳不是不知道石念远与田浩天的过节,沉默无声的迈步走到了石念远田浩天中间。

石念远紧盯对战双方,本来在识海中复演二人攻防招式,如今已经开始自主推演。

如果说百越剑池却邪剑针对曲线招式的防守是基于导数原理来构建守招,那么,遇到函数图像不可导的情况呢?比如……狄利克雷函数?噗……算了算了,这个处处不连续、处处不可导、处处黎曼不可积,明明存在图像却又无法画出图像的病态函数,能将其变成剑招就有鬼啦!话说那小子许多招都没太搞对位置嘛,回头要不要教教他解析几何?

……

百花峰。

流风雪与慕容姗身前走过的一对手牵着手的男女学子。

烈阳山麓律令,身在天山,烈阳院学子须着月白制服,不过,已经不是初上天山的一众学子,早已将这条律令故意遗忘,反正只要小心别被执律使抓到就行,就算真抓到了,也就是扣上一点学分,批评教育一下罢了。

总之,二人身前的少年少女都未着烈阳山麓制服。一阵风将女孩的裙摆吹起,女孩尖叫一声,赶忙将裙摆拉下,少年一边轻笑,一边附耳说了几句什么,惹得女孩粉面娇红。

“说到真实,这段时间来,我都觉得自己活得有些不真实。”慕容姗看着那少男少女,感慨道:“在北门天关,一年中有一半以上的日子都在飘雪,哀是随处哀,愁是遍地愁,而身为女人,似乎总是需要一些哀愁,用以能压住在风雪里飘摇的命运,在风起的时候,似乎女人都应该把裙子和思想一同按下……虽然北门天关傲然屹立在龙腾山脉上,可是生活在边境的人们,命运大都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黎明前沉寂的雪原,看似安详,实则在前夜,不知掩埋了多少尸骨。在那些朝不保夕的日子里,人们活过刹那,前后皆是黑夜……你说羡慕我,其实我也羡慕你。”

流风雪表情复杂,感慨道:“玄度玄烛照耀九州三十六郡,没想到不同的地方,人生会有那么多不同。”

慕容姗笑道:“人生就是一次又一次的选择,每选择一次,就放弃一次,遗憾一次。比如,因为我的选择,我到现在都没穿过裙子。比如,因为我的选择,我从没机会去想你刚才所说的,谁会不会喜欢谁的这样的问题。”

“大小姐!慕容姑娘!你们在这里呀!”木子涛的声音从身后转来,流风雪与慕容姗齐齐回头。

来者并非木子涛一人。

“姐姐,慕容郡主。”流风霜柔声招呼,杨七凌则微笑点了点头。

流风雪与慕容姗双双站起身来。

“霜儿,你们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