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纺纺现在还不粘你吗?”

“和小时候比起来没那么粘了。大概也是因为我一直不让她跟着的原因吧。以前年纪小不懂事,总觉得她烦人。不管干什么事情都要跟着我都要学着我。而且我是男孩子,纺纺是女孩子,每次我出去玩带着她都要被人笑,次数多了我就不带她了,一直把她扔家里。”

时尉原以为这些记忆已经快被自己忘干净了,但是话出口后,那些在记忆最深处的东西又被翻了出来。

“现在不烦她了?”路远之起了兴致,把微微起身把下巴放在时尉的胸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现在哪里是我能决定烦不烦她的!”时尉委屈地说道,“小姑娘现在可不得了了,觉得自己长大了,是大人了,我多说几句还嫌我烦呢。我还没干什么呢,她就开始嫌我粘人了。也就缺钱了想从我这里要零花钱了,才装模作样地夸我几句好哥哥。”

路远之笑得脑袋都偏了:“活该!”

“小时候时纺多听话啊,脾气又软,也不知道这些年怎么长的,别看她人小,但是跟个大炮仗似的,一点就炸。上次我还听我妈说呢,这么大点的小孩就敢拿着砖头和初中的男生打架了。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不是跟你一模一样吗?”路远之一边笑一边。

“我才不这样呢!”时尉在路远之的头发上撸了一把,“我从来都是谋而后动的,如果胜算大,比高个头高一个头的都敢冲上去,要是胜算不大,我才不做挨打的亏本买卖呢!”

“所以你就背后阴人是吧?”

时尉拉下脸,想要装个深沉,但嘴角还没拉到位,自己就先笑了。

“话要说好听一点,什么阴人,那是他们技不如人!”

路远之笑得喘不过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这么好笑,明明没有什么可以笑的地方,但大概是这样的氛围让人太过安逸了,那些绷紧的神经一下就放松了下来。

“时尉……”

“嗯?”时尉把被子拉了上来一些,又把两边往身后压了压,大概是笑了一阵让身体散发出了热气,这会已经没那么冷了。

“谢谢你。”

时尉愣了一下,然后翻身将路远之压在身下:“好端端的又谢我什么?”

两人额头顶着额头,呼出的暖气交织在一起,因为空气是冷的,喷在对方脸上的时候,甚至是湿哒哒的。

两人挨得太近太近了,以至于路远之只需微微撅起嘴就能碰到时尉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