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赶路赶得慢,但在路上连着赶路十几日,米仙仙确实累得很,这会儿也没甚精神气儿,只淡淡说了两句,让灵芝带着玉竹当归等人,把带来的人和箱笼给收拾安排妥当。

她指了个丫头,让她带她们去正院,又让个小厮带几位公子过去。

人走远了,帮厨的婆子很是担心的问着灵芝:“姑娘,这夫人瞧着咋跟外边传的不一样,不大好相处似的,她不会明儿就把我们给辞了吧。”

婆子面儿上很是担心,这何家老爷的名声好,夫人的名声不好,连着她们进来做事也被人问东问西的,但架不住何家给的工钱高,瞧着便是大方的,她们还使劲儿的把这姑娘给捧着,便是想让她使使力的。

灵芝面儿上有些为难:“这,我恐怕帮不上甚忙啊。”

何家除了这等没人手的时候会雇些人来做些杂事,余下的时候可都是直接签的定契,不找人做事了的。

“傻姑娘啊,听说这夫人名声不好,没几家的夫人瞧得上的,要我说,长得也就那样吧,还是比不得姑娘你年轻的,你也是不小了,还是得该为自己考虑了。”

“你看我,家里里里外外这么多人等着吃,样样要用银子,你看你这手,你再看看我这手。”

灵芝是个丫头不假,但米仙仙大方,胭脂铺送来的胭脂水粉,像他们几个这种大丫头那也是有份的,随手就能赏好些下来。

她看了看婆子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嘴唇紧紧抿了起来。

“你想想,老婆子我去做事去了。”婆子还以为把她说通了,也不再跟前儿晃了。

何家的下人原都是用惯了的,箱笼一抬来,主子跟前儿的铺床叠被,常用的很快就摆上了,房里还拿了香给熏了熏,不多时,房里就已然换了个模样。

别处也顺顺利利的,下人们各种寻了位儿,上头发了话,说赶路辛苦,让他们今日不必当值,好生歇歇,待明日再当值。

只有厨房遇上了难事儿。

常婆子插着腰:“老爷夫人和几位小主子的饭食儿都是我负责,你凭什么来插手的。”

另一个婆子也不让:“你不就多来了几日么,有甚么了不起的,我也是做了好几回饭食儿的了,老爷都夸我说我做得好,要我说,咱们京城这地界儿可不是你们这些乡下来的能比的,以为会都会两下子就能掌厨房了?”

“你说谁乡下来的呢!”

常婆子抬头,眼眸微眯:“老爷当真夸你了?”

“那是!”

常婆子顿了顿,撇了撇嘴儿:“那又如何,老爷夸你可不算甚么,在我们何府上,这是夫人当家,只有夫人说了算!”

她让两个丫头把人拉开,亲手操刀。

常婆子还不信了,她做饭几十年了,还有被人超过的一日!

“不,你不能这样,你放开我,你这个臭婆子,我可不是好惹的。”被拽着胳膊,婆子还在叫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