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又捂着嘴儿笑了笑:“哦,对了,如今新上任的大理寺卿正是我家老爷。”

汪夫人被吓得背心都是汗:“哪、哪里如此严重的。”

她家老爷好面儿,又掌管着国子监,最是需要以理以德服人,作为国子监祭酒的夫人,汪夫人平日里出门也很是谨言慎行,轻易不与各家夫人们往来深交,倒是在京里薄了个好名儿,都说她端着得体,进退得宜,出了京城后,汪夫人难免放松了几分,再者,这何夫人的名声在京城也确实有些不好听,她们母女也确实没说错。

正三品大员在京城里也属大员了,是有一席之地的,且这大理寺掌管京城治安、刑狱,位九卿之列,一贯是由当今心腹担任。何平宴正值壮年,却一跃由小小的地方知府成了大理寺卿,几乎圣旨一下,各家就纷纷打听起来。

出身清贫,二甲进士出身,从一方县令、知府,又提拔成大理寺卿,每一步都是实打实的高升,前途一片光明。他被议论得多,随即的,便是米仙仙这个何夫人也不时被人提及。

出身乡野,村妇一个,定是大字不识,长相粗野,上不得台面的,各家夫人在说及新上任的大理寺卿年少有为时,对他这个原配夫人便很是不屑,一副看不上眼的模样。

汪夫人母女便是这其中之一,觉得米仙仙出身乡下,哪怕成了官夫人,但一入京,在众人贵夫人面前还不知得多低下,她们是见过不少随着夫君上京后在诸位夫人里说不上话的夫人们,低着头,夹着尾巴溜了的,便是汪夫人自己,那也是数十年才得了如今的名声。

打从心里,她们就先给下了定义。

也就是因为这份打从心底里的轻视,汪夫人并没有把她看在眼里。这会儿子交锋,她已经知道了米仙仙不好惹,当下要张口,汪明月抢先道:“还大周律法,你一个乡下来的认字么,还口口声声提甚么大周律法。”

汪夫人心里一颤:“明月闭嘴!”

在汪明月不敢置信的目光里,汪夫人不忍心的撇开眼,呵斥着:“你看你说的甚么胡话,还不快给何夫人道歉!”

米仙仙却很是大方的摆摆手:“不用了。”

汪夫人面上刚一松。

只听她又说了起来:“道歉就不用了,等回京了让汪姑娘多读点书吧,姑娘家甭管乡下人还是城里人,见识浅薄了都容易惹人笑话,还大庭广众的说出来,还是国子监汪大人的嫡女,说出去也实在是丢人了些。”

“对了,也不知道汪姑娘定亲了没有?若是定了,那更得好生读点书了,不然这丢的可不止是汪家的脸面,还有夫家的脸面了。”

她还似模似样的摇头叹了口气儿,一副真心实意的模样。

汪夫人险些要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