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二娘子点了点她:“我儿聪慧,就是如此。”

母女俩之前还在大房跟前儿耀武扬威的,说大房的闺女没本事,都定婚了还能被人把未婚的夫婿给抢走了,怪不得旁人,把那男子给勾得魂不守舍的,要为了楚毓退了前边的婚事,闹得沸沸扬扬的,两家几乎成了仇人。

如今楚二娘子出门再不提这事儿了,见了大房还欢欢喜喜问人家何时定下喜宴讨杯喜酒喝,一副很是为大房着想的模样,再不肯承认那侄女的未婚夫婿与自家有牵连的。

但这婚事闹成了丑事,大房哪里还会捡着二房不要的,楚二娘子这番话再他们看来那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把人给冷嘲热讽一顿,转头就把这门亲事给退了,还盯着二房,生怕这不要脸的母女俩又出甚么阴招来。

当初死皮赖脸的巴着,眼红他们家得了门好亲,连亲戚情分都不顾的要抢,如今又巴巴的还回来,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当谁是傻子不成。

楚毓打从那一日去了字画摊后,每日便雷打不动的往那跟前儿跑了,她运气不好,去十回只见到人三两回,还不是每回都能说上话,若是她买上两副字画,倒也与她说上一句半句的,几日过去,说的话一手都能数得出来,但楚家却堆了一堆的字画来,银钱倒花了不少。

这回她又来,正遇上二饼来换大饼何越,何越收拾了东西要往家走,被楚毓给半路拦了下来,她微微红着脸颊跟他打招呼:“公子是要回家了吗?不知公子可还记得我?”

她都买了那么多字画了,几乎每日都买,称得上大客人了。

何越看了看,道:“是你呀。”

“是我,我仰慕公子的字画,觉得过往那些名家的字迹跟公子一比也不过如此,公子如今只是笔锋稍显稚气了些,假以时日,定能超过这些名家的字儿,成为一方大儒。”

楚毓认真思考过,觉得前几日她夸的时候说得太浅显了些,太白了,诸如大公子这般人物,想听的定然不是一两句夸赞。

他们是天骄,生来便被人注目仰慕,她的崇拜委实不过是那其中之一,并不突出,再有大公子的修养学问也不是那些需要女子依赖夸奖的普通男子能比的,她必须得换个花样才能得她青睐。于是楚毓又花了大价钱,拿了字画去请教人,记在了心里,这会儿正好在何越跟前儿卖弄起来。

要凸出她有学问的模样。

何越很是谦虚的请教:“是么?”

“不知姑娘觉得这几个字哪处稚嫩,姑娘说出来我也好加以改正。”

楚毓怎么说得出来,她就是说这几句都是请别人教的。楚家不是那等精穷的人家,早前各家也是请了人教导她们的,楚家大房三房学得都不错,唯有二房母女不屑一顾,觉得楚毓生得一副好样貌,以后只要把那高门大户一嫁就行,这时候学这么多技艺,以后还不是给人做活的,哪有当主子来得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