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说他长胖了,让厨房消减了他的份例,四饼本来以为等他娘回来告上一状,让他娘也罚罚爹的,谁知娘也说他胖,四饼一下就焉了。

天地之大,竟然没有人站小饼。

他这会儿小脸上都没甚光彩,还是打叠起精力同刘氏说话,觉得只有奶才是慧眼如炬的,是能真正识得他的好的。

刘氏又问起了大饼何越。何家大房二房几个孩子中,若说论样貌最好的一位,还得是大饼何越,生得清隽秀美,长身玉立,一身的出尘气质便让人难忘,为人却又恨是温和,整个平城都知道知府家的大公子是个再温文尔雅的人。

何越不过十三,惦记着他的人家便已是不少,开春后,登门暗示的人家越发多了起来。

稍倾,下人们摆上饭菜来,刘氏这才止了口,又开始给几个孙子夹菜。

四饼吃得最高兴,一口一口的,他饭量大,没一会儿就吃掉了两碗饭,刘氏最喜欢的便是这般毫无顾忌用饭的,跟他娘全然不同,她早就看见老二媳妇只浅浅用了几口饭食便不动了,食量小的跟猫儿一般,儿子在一旁柔声劝哄着让她多吃几口,刘氏只看了一眼便不看了。

看多了难免会有两分不高兴。

没有一个当母亲的愿意见儿子在儿媳妇跟前伏低做小,哪怕刘氏早早便见过,但心里也是不喜的。

她劝着四饼多吃些,正要让丫头来给四饼添饭,何平宴的目光却已经淡淡的放在了小儿身上,他也不说话,只看着人,便是如此,四饼正要欣喜答应的话只得成了:“不、不用了奶,我吃饱了。”

他小脸叹了口气,抹了抹自己肚子。其实他还能再吃下两碗的。

但他不敢说啊。

刘氏并非是在知府府上住下,但他们却是长年累月在爹娘眼皮子底下的。

他吃得也不少,以至于刘氏也不知道他说的有假,当真以为他已经饱了腹,便也含笑应下:“行行行,吃饱了就行,可别为了那怕甚长肉便少吃,这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饱哪有力气的。”

“对对对。”婆孙俩连想法都落到一处去了。

四饼还说:“奶,以后你住到府城来了,我能时常来给你请安么?”

刘氏整张脸都笑开了:“奶还怕你不乐意呢,你有这孝心,奶高兴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