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心一张脸羞红得垂着头,樊玉北也是头回来相亲,面儿上多少有些不自在。

远远的树丛边,几个小脑袋伸着头看着。

“哎呀,这怎的都不动的!”

“我娘说,我爹当年见她头一面儿就呆了,见我娘在采野菜,傻乎乎的搭手给采了好些,让我娘险些没带得回去,还很是主动的问我娘的姓名和外家的家门,我娘还骂他登徒子来着。”

这几人正是何安等人。

“二婶连这些都跟你们说了?”

三饼得意着:“那是,我娘还说了,我爹为了抱得美人归,给她采过野菜、砍过柴火、洗过手绢、送过发钗,最后还是我爹花言巧语才哄得她点头应下。”

“大堂哥,你肯定不知道伯母是怎么嫁给伯父的。”

何安:“谁说我不知道的?”

不就是她娘当年一眼就相中了他爹,觉得他憨厚老实是个勤快人,抢在他爹那青梅之前使了个计,成功把自己嫁了过来么?张氏可不是那等有事藏心里的人,能把何志忠给抢来,她不知道对多少人说过。

骄傲得很。

他不提,是觉得没好意思。

二饼一本正经的看着前方,说一声:“姓樊的动了。”

樊玉北到底是个男子,很快就反应过来,他一把扯下了腰间挂的玉佩放到何心手心里,清了清嗓子:“这个给你,这块玉佩是我出生的时候我爹送的,带了多年了。”

顿了顿。

“传家的玉镯子你别急,等你嫁过来了我娘自会把另外一只给你的。”至于其中一只,自然是在他大嫂手上。

何心:“……”

她不急。

真的。

何安急了:“你们看,方才我大姐还一副害羞的模样呢,这会儿整个人都呆了,哼,这个姓樊的肯定不好!”

说话间,里边张氏已经出来了,悄悄朝何心招了招手。

让他们单独见见,有两句说话的功夫,已经是破例了。

这桩婚事便定了下来,何安这个当弟弟的便是反对也无用。

樊玉北把自己的贴身玉佩都给送出去了。

如今两家只是口头上定了下来,樊玉北还得回了府城,请樊家家主请了媒人,定下婚契,过了明路后,这桩婚事才算真正定了下来,且定下婚契后,从下聘过礼,婚事真正办下来,恐是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