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何家小辈儿最大的一个,在大饼何越下场时,他理所应当的站了出来表明自己也要下场,却被书院的夫子和何平宴一同驳了回来。

说他火候还没到。

哪怕能过了县考也过不了府考。

何平宴一惯不赞成鼓励他们不断下场的做法,科举一途就如同那过独木舟一般,哪有去一回又一回的,有人能在过程中变得强大,但更多的人则会麻木。一旦麻木,把下场当成了寻常,在学问精进上便再难有寸进。

要考,便要有把握。

何安已经能想象到若是堂弟考过了府考后,家里只怕他娘得闹翻天了。

米仙仙到底重视大儿子的意见,没有把他过了县考的事儿宣扬出去。

哪怕她恨不得给亲朋们挨家说上一回。

告诉他们她儿子有多厉害!

这时候,何家派去的下人也高兴的跑回来了,边跑边叫着:“夫人,夫人大喜,大公子可是考了县考头名!”

“咱们儿子厉害,随了我。”早就得了消息,但不妨碍米仙仙再高兴一回,还大言不惭的说道。

何平宴目光温柔,并不若她这般高兴,显是儿子能过甚至考上县考头名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夜里,一家人用了晚食,大饼被几个小的给簇拥着走了,连四饼都屁颠颠的跟在身后去了。

米仙仙跟他谈心,感慨着:“咱们家小饼别看不爱动又不爱说话,不过还挺招小姑娘喜欢的。”

虽说人家看上的是小饼兜里的铜板……

但没关系,她有的是银子!

“对了,大饼县考过了,我让人去大房跟爹娘报了个信儿。”她说道。

何平宴只微微楞了神,随意点点头。

确实该同爹娘报信,不过依着大嫂张氏的性子,只怕是得憋闷了。

消息传到了大房,何光夫妻高兴得很,直说家里又要出个读书人了,可把张氏气得不轻,夜里半宿没睡,不断翻来覆去的,何志忠只得问道:“到底怎么了这是?”

张氏捂着胸口:“我难受。”

难受隔房的侄儿眼见着考过了县考,要去府城府考了,她儿子连场都下不了,半点危机都没有,家里两个女儿年纪大了,亲事到现在也没定下来,儿子的婚事更不提了,前边两个姐姐还没定下,就跟轮不到他了。

眼看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子纷纷定了亲,张氏都不好意思在左邻右舍走动的了。

“难受甚么,早些睡吧,明日请个大夫来瞧瞧。”何志忠真以为她难受。

张氏沉了好一会儿才说:“听说那府考难着呢,多少人想考都考不过,大饼才进了几年学,指不定这回也考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