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真的。

所以说她大哥有病。

两口子都病得不轻。

黄芪很快回来了:“回夫人,那外边果然有个姑娘,手里还挎着个篮子,不住朝里边张望呢。”

“看吧,我没说谎。”

米仙仙:“那人家为何要跟着你?”

“我……”

何平宴拍了拍小姑娘的手,“若真如大哥说的这般,只怕这女子背后少不得有人指点一二。”

知县大人的大舅子,攀上了他就等于攀上了知县大人。

他的步子迈得大,已经招了许多的眼了。

米仙仙也知道他的意思,但固执的说了句:“要不是他太招摇了,别人怎的能惦记上他?”

她相公是绝对不会错的。

错的是她哥。

她米仙仙就是如此不讲道理。

米康:“行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可我这怎么办?”

何平宴牵着米仙仙的手从案上走下来,渡到身边,嘴唇微勾:“委屈大舅兄近日不能出衙门了,我会跟班头打个招呼,把你先暂时调进院子里,负责巡逻。”

两人从他身边走过,移袂翩跹,裙角和下摆微微翻飞,起伏间,肆意重叠,不分彼此。

米康好一阵儿才反应过来。

亏得他还以为这妹夫不同,没想跟他妹子也是一个性子。

小性。

不就是打扰了他们亲热了么。

被定性为小性的何平宴这会正牵着小姑娘的手朝后院走去。夜深,只有几点月色烛火隐隐照着,浅浅的虫鸣之声在耳畔响起,耳边,似只有他们的脚步声。

走着走吧,米仙仙突然发现四周亮堂了些,但身后却没了声音。

“黄芪呢?”

何平宴从背后搂住她,高大的身躯贴了上来,“他走了。”

米仙仙正要问人怎么走了。

“你看。”

她顺着抬头,却一下整个呆立住。

只见在四处的草木中,无数的灯笼从地上缓缓升起,摇曳的火光下,灯笼不过近在咫尺,仿佛她一伸手就能勾到,映照出那笼面儿上或站或依的绝色佳人来。

那画上分明是她。

米仙仙知道自己生得好,但她从来不知道她的眼里会有这么多的情绪。

娇嗔,含笑,发怒,娇俏,是如此鲜活,仿佛它就是她,她也是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