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羡早年间为救先帝受了重伤,虽未死去,但也落下了病根,因此长年面色有些苍白,他现在不喜上早朝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身体不适所致,这些东西翰元琛都清楚得很,只是往日里从未细究,但今日深夜寂寂,他头一次仔细想来,却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关键的地方。

贺兰夕所说之话,他信,但他平日里遭到的欺辱也是真的,加之韩连歌的异样举动,翰元琛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地方,长生羡和很多臣子们并不一样,不是出生名门,也没有重要师承,当年救下先帝,也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他此刻想来,便惊觉在他印象里,长生羡竟是没有任何亲朋好友。

没人知道他出生何处,父母是谁,也没人知道他的过去,但凡事有因才有果,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做一些事情,就如韩连歌的背叛也来得太奇怪,翰元琛恍然觉得他应该去查一查长生羡的过去。

虽然韩连歌和他看起来没什么交集,毕竟他镇守边疆数年,可深究起来,谁知道其中有没有什么隐情?或许他们本就相识呢?

越想越觉得深有可能,翰元琛突然从床上坐起,再也无法淡定下来,他坐在黑夜里静默良久,终于忍不住起身迅速爬下了床。皇帝封妃第二日,整个天都城风平浪静,就连一向喜欢来皇宫中找小皇帝玩的长生羡也不见踪影,早朝之上的回禀依旧是丞相大人身体不适,因此无法上朝。

翰元琛心里有事,竟也罕见的没有生气,只是漫不经心道:“朕知道了。”

丞相身体不适,感情将军也身体不适了,今日的早朝,韩连歌也没来,只不过韩连歌是一早就递了折子,和长生羡这种嚣张目无王法的又不一样,韩连歌受多年来的教导影响,虽然因为长生羡的原因无法帮皇帝做事,但该有的规矩,他还是记得的。

可就怕这种规矩也在慢慢消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也是一种可怕的习惯,要不是翰元琛今早还想着别的事情,恐怕又要大发雷霆。

只不过他这一次倒是想错了。

韩连歌并非受长生羡的影响也开始对朝廷上的规矩倦怠起来,长生羡也并不是如往常一样单纯的不想起那么早而已。

今日的长生羡,是真的病了。

韩连歌时刻注意着她,一得到消息便顾不得其他,赶忙到了丞相府看她去了,因此也就同样没上早朝。